福尔康一路领着杨慕涵朝糖水摊靠近，一边交代他们今天的任务。
原来到了年中，敬事房跟内务府会一起给各宫主子们送冰敬节礼，他们这次就是要给住在赟嫔令望轩里的柳才人送节礼。
杨慕涵端着那重的要命的托盘，还以为是些什么贵重玩意，可等到了摊位前坐下来——
“这几条云锦披帛颜色好老气啊——”
“你别说了，这几块鸡血石素得跟牙龈出血抹上来的。”
福尔康相当一针见血地拿起那几块带着红血丝的赤黄石头吐槽。
杨慕涵更是不忍心凑过来直视，只能挑了两块颜色还能入眼的挡在眼前。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杨慕涵还是受不了那斑驳的鸡血红，朝福尔康看了一眼：
“这两颗除了圆，一无是处啊！我待会买点好的吧还是。”
杨慕涵说着就要将那块鸡血石当弹珠子玩耍。
福尔康赶紧夺下杨慕涵手里的石头：“你可别，咱们去送的可是龙家，并不是柳家。”
“有区别吗？”杨慕涵有些不解，还将那薄如蝉翼的云锦拿远了些，冲福尔康眨了眨眼。
杨慕涵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她不大喜欢龙家的姑娘，可她还是知道毕竟龙家主母也姓柳。
福尔康无奈，从杨慕涵手里将那自己都看不上的云锦拿了下来，一边嫌弃，一边动手折好，放回托盘里：“柳才人是庶出女儿。”
“庶出怎么了？”杨慕涵不大在意地甩了甩自己从帽子里散下来的一根小辫。
福尔康有些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眼，嫌弃地向后缩了缩：“你家没有庶子妾室，你不知道庶出的苦——”
话还没说完，小二就端着两盘绿豆糖水上来了，福尔康后退的动作，险些碰倒小二的下盘，眼看那碗绿油油的糖水就要栽到福尔康头上。
杨慕涵赶紧站起来将糖水拿下来，稳稳地送到福尔康面前。
福尔康舀了几下那清澈得几乎见底的糖水，又看了眼已经在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的杨慕涵，咽了咽口水：“有那么好喝吗？”
福尔康有些难以怀疑地舀起一勺，含进嘴里，还没细细尝过，就被铺天盖地的清苦，拧巴成了一张惨白抹布！
“呸呸呸——”福尔康疯狂将舌头底下的百合片弹出来，又抢过桌面上的茶壶要喝。
结果嘴里残留的百合苦味，伴随着凉茶的凉透味道交织在一起，福尔康白嫩的一张脸又苦成抹布。
杨慕涵看着福尔康的动静，相当不客气的大笑了几声：“小老弟，你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