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饭是一件挺麻烦的事,至少花蝉衣此刻是这样认为的。
若是喂三岁幼童也就罢了,喂一个大男人吃饭,尤其是这个男人还和自己之间有那么些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在,这场饭就显得格外漫长了起来。
因为二人离的近,顾承厌俊俏的面庞近在咫尺,连他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花蝉衣只觉得自己没出息到端着碗筷的手都有些发软。
终于,这场漫长的饭喂完了,花蝉衣自己简单吃了点。
期间,顾承厌一直在盯着她,花蝉衣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三两口吃饱了肚子后,一时忍无可忍:“顾承厌,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你今日怎么将头发披下来了?同你夫君吵架了?”
花蝉衣一愣,随口扯谎道:“没,我夫君说这样好看而已。”
花蝉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不自觉的说谎,她能同白术实话实说,面对顾承厌时,就不愿提起同东子哥已经和离的事。
顾承厌淡淡的哦了声,心说果然是他想多了。
原本见花蝉衣披着发,自己一个人住在此处,大概是同她夫君之间发生了什么,亦或是和离了,可是转念想想,怎么可能呢,花蝉衣对那姓沈的如此一来,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说什么她也不可能放手。
顾承厌由花蝉衣搀扶着躺回了床上,见花蝉衣在收拾桌子,忍不住道:“你今晚睡在哪?”
“自然是堂屋。”
“如今这寒冬腊月的,你确定你要睡堂屋?”
顾承厌留意过,花蝉衣如今住的这房子表面上看起来还不错,实则堂屋窗缝里面会漏风,尽管早就知道花蝉衣体质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弱,可毕竟是个女的。
“没什么,我将被子盖的厚一些就好了,你先歇着,我先去院中将那些尸体清理了。”
虽说这冰天雪地的,那些尸体放在外面摆一夜也没什么,可花蝉衣心里总觉得别扭。
花蝉衣来到堂屋裹了件厚实的披风,将那些尸体用麻袋装着,带着把铁锹,驾着马车一路运到了西山头埋了起来才算放心。
看着自己胡乱埋上的小土堆,花蝉衣在心中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心说若非你们来要我的命,我也不会这么残忍的杀了你们,若是诸位仁兄回头要报复,去找卿然好了。
花蝉衣如今虽自认心肠足够硬了,可杀人防火这种事,心下多少有些惶恐。
花蝉衣驾着马车回到家中后,见卧房的灯已经熄灭了,想必顾承厌已经睡了,稍微收拾了下,便到了榻上。
不得不说,堂屋是真的冷,哪怕烧了炉子,也抵挡不住窗缝门缝一直往里灌冷风。
想起明儿学堂开学,千万不能染上风寒,花蝉衣睡觉连衣裳也未脱,直接躺在了榻上,盖上了被子。
穿着衣裳躺在被子里委实不大舒服,可花蝉衣目光落再卧房安静的门前,心下却觉得莫名安稳,渐渐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