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左右,原本一直安静着的卧房门突然开了,顾承厌手持着烛台,悄声来到了榻前,见花蝉衣穿着衣裳睡觉,不禁叹了口气,拖着两条胳膊,有些吃力的将她抱回了卧房。
顾承厌知她如今有心同他避嫌,正准备出去睡,见她穿着衣裳似乎不好受,卧房内也没外面那么冷伸出手来准备替她将外面那层衣裳脱去。
因为行动颇为不便,还要小心翼翼的防止她被吵醒,顾承厌手一个不稳,花蝉衣的外衣掉在了地上,里面飘出了一张纸。
顾承厌正准备给她塞回去,目光无意中扫到了和离书三个字。
顾承厌:“……”
翌日,花蝉衣起床睁开眼时,见自己居然在卧房内的床上,不禁一惊。
也顾不上冷,起身披了件衣裳便来到了堂屋,见顾承厌正靠在榻上,准备起身。
花蝉衣深吸了口气,多少有些窝火,心说他还真是仗着自己身手好,以为冻不坏么?
顾承厌见她醒了,笑道:“醒了?”
不知是不是花蝉衣的错觉,她竟觉得今日的顾承厌格外的神清气爽,该不是昨夜被冻的吧?
花蝉衣想着,心下火气更重了几分,念及他如今是个伤患,压下起床气,上前道:“顾将军,我今日要去学堂了,用不用去您府上只会一声,让您府中的下人前来接您回去?”
顾承厌闻言,微微一挑眉道:“我替你挡了两刀,如今收容我一下都不愿意?”
花蝉衣道:“将军,如今我乃是有夫之妇,一直留您在家中,怕是不合适。”
有夫之妇?
顾承厌微微一挑眉,也未拆穿她,笑道:“可我也未在你家中见到你夫君,左右你自己一个人生活,收留我两日又怎么了?”
“……”
花蝉衣觉得顾承厌脑子有问题,他若回到将军府,府中下人见他受伤了,定是好生伺候着,何必在这里看她这么个小老百姓的脸色?
花蝉衣正准备开口将他送回去,顾承厌突然哎呦了声,躺回了床上:“我腰疼,走不动路了,让我回去也行,你背我回府我就回去。”
花蝉衣冷笑了声:“用不用我抱着您回去啊顾大将军?”
顾承厌:“那倒也不必……”
话未说完,花蝉衣已经将随手披着的衣裳丢在了他身上。
爱回去不回去!反正她一个人的饭也是做,两个人的也一样弄,他不愿意回府享清福随他。
花蝉衣简单做了些早饭,伺候生活暂时不能自理的顾大将军吃饱喝足后,便去了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