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迟晚觉得自己的心跳空了一拍,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名为陆临渊的大海里唯一的一条鱼。
陆临渊将他带到了家里放置着医疗箱的地方,他从医疗箱里拿出了碘伏棉签,轻柔地擦拭过宁迟晚指腹上的伤口。
“疼吗?”陆临渊牢牢盯着宁迟晚的神情,如同一台测谎仪。
宁迟晚想起刚才被男人的手抬起下颚被迫与他直视的场景,便主动看着男人的眼睛认真道:“我不疼。”
陆临渊点了点头,从医药箱里拿出了消炎的药粉,撒了一些在他指腹的伤口上。
消炎的药粉与伤口接触的一瞬间,带来了轻微如同针扎般的疼痛,宁迟晚的手在陆临渊的手章之中抖了一下,但他很快便将条件反射压制了下去。
宁迟晚还没来得及反应,也几乎没有感受到伤口的疼痛,陆临渊的唇便压了上来。
唇与唇接触时,宁迟晚便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接吻时的场景。
也是在家里,深夜,男人将他压在床上,温柔而霸道地攻城略地。
本以为有过上一次的经验,这一回他会比上次更加从容,更能主动配合对方的动作。
但陆临渊这次的举措比上一次强势得多。
男人的手扣在了宁迟晚的脑后勺,将他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宁迟晚觉得上一回同他亲吻的陆临渊像是幽深的大海,但这一回的陆临渊却像是某种凶悍的兽类,将自己的猎物压在了爪下,不容许猎物远离他半步。
男人没有细心等待宁迟晚主动张开唇齿,而是强势地直接撬开了牢牢合着的齿贝,细细品味“贝壳”其中的柔软。
宁迟晚的感觉在接吻前放在他们之间接触着的手腕上,刚接吻时便放在两人接触在一起的唇上,可等男人将舌头探入时,他的世界便只剩下了由男人带来的酥麻感,其他所有别的感觉都消失了。
也包括由唇上鲜血带来的铁锈味。
因此他没有注意到男人越来越用力的手,也没有看到男人通红的眼里是无尽的占有欲与志在必得的强横。
他只觉得男人的舌头探入时便肆意地扫过他口腔的每一处,像是在他的脑子里到处点火,顺便再点燃了一簇烟花。
宁迟晚渐渐泛红的脸颊将他眼角殷红的泪痣承托得越发艳,像是聊斋里诱惑众生的艳鬼,妖异得不似凡人。
男人侵占青年口腔的动作越发肆意,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青年的泪痣吸引,扣着他后脑勺的手渐渐变了位置。
他的拇指摩挲着泪痣,带着薄茧的拇指反复蹭着青年眼尾的皮肤,泪痣似乎更加红,红得几乎都到了刺眼的地步。
当男人的舌头触碰到宁迟晚上颚的某一处时,宁迟晚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角瞬间泛起了红色,同殷红的泪痣珠碧交辉,相得益彰。
尽管在唇刚触碰时,宁迟晚想着的满是怎么迎合男人的动作,但此刻,他的脑海里什么都没了,仅剩下本能提醒着他要尽快逃离男人的制辖,因为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