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与度低着头背对着周时,喉结咽了咽,轻咳几声,清清沙哑含糊的嗓子,道:“这就睡。”
“早些睡吧,晚安。”周时喝过水就回房睡觉去了。
吴与度长舒一口气,暗暗庆幸着,幸好周时没看到他此时衣衫凌乱,唇角蜿蜒着水渍的不堪模样。
他抬起手背一抹唇角,倏地起身,忿忿道:“赵折风,今晚你睡客厅!”
赵折风抓住他的衣袖,装出一副可怜模样,道:“客厅我睡不着。”
吴与度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冷声道:“睡不着就到外头吹风。”
赵折风皱眉,很是不满,“吴与度,你也太狠心了。”
“砰”的一下关门声代替了吴与度的回答。
再不狠心一点,下次赵折风就不只是在沙发上那么对他了!也不只是亲吻他了!
房间里的吴与度坐在床边,抬头一望就看到全身镜中的自己。
薄唇被反复碾磨得水润红肿,颈下是鲜红清晰的掐痕,锁骨上布满两人皮肤相互磨蹭留下来的一枚枚红印,过于窒息的亲吻逼出了眼底的红血丝,双手因为紧紧攥住衣摆而骨节泛红……
赵折风这人就是这样,即使只是一个亲吻,他也要在吴与度的身上处处留下的痕迹,热烈张扬又霸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吴与度的薄唇被他这般狠厉地侵占过。
吴与度躺在床上,眉间紧紧锁着,锁住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现在的赵折风与以前的赵折风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之处就是现在的赵折风手上力道很重了。
吴与度对赵折风而言,不过是一个可宣泄欲望的人罢了,总有一天赵折风会腻烦,就像三年前那样。
等他腻烦了他自然会走。
明天还有大手术,不要想这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睡觉。
初春的月色肆意倾洒着,透过玻璃门,明晃晃的,亮得吴与度不能安睡。
这样下去不行……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一张比月色还清冷的脸迎着月色,长长的眼睫轻轻颤抖,静静地沉思。
吴与度想着这两日得和赵折风说清楚,告诉他不论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得正正经经地去找一个喜欢的人谈一次认认真真的恋爱。
折风,不要总想着上床这种事,单纯的情/欲和冲动是没有办法填满你内心的空虚无助的。
折风,你哥哥其实很心疼你,一直担心你在外头会吃苦,临死前还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