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簌簌落枣花,闲来无处话桑麻。
皇宫之中,皇帝寝宫之中,金丝龙被下,盖着一个垂暮之人。
非年华垂暮而是颜色垂暮。
本是壮年之人,奈何病入膏肓,色如枯槁,形若朽木。
只见他咳嗽几声,一巾软帕捂着,再瞧着,那雪白雪白的帕子上,染了一滩血。
见着那刺眼的红,刚咳嗽完,便又咳嗽了起来。
这接连的咳嗽把门外的侍卫都引了来,只见他急忙搀扶起来,“陛下!您可还好?”
“没事,”捏着手帕摆了摆手,“只是妖妃和奸相如何?”
那人倒是老熟人,瞧着面容便是那个亲自那菊花作了烧烤料子的霁雨。
“陛下,妖妃已然伏法,而奸相则是一头撞在了牢房上,也没了性命!”霁雨叹了叹气。
“霁雨,你说朕真的错了吗?”皇帝咳嗽着问道。
“陛下没错,”霁雨宽慰地说道,“陛下只是希望大安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成为强国,而不是像寄生虫一样吸附着那些个大神通的道士和尚。”
“治国不可借神通,”皇帝咳嗽着,补充地说道,“神通虽可广大,但,非久远之计,唯有自强,自立,才能长治久安。”
“所以,陛下没错!”霁雨摇了摇头。
“那你说,他们一个个的又为什么如此?”皇帝问道,“朕既然没错,他们又为何如此?”
“可,他们也没错,”霁雨叹了叹气,“白熏儿是晴初的心上人,但晴初又是陛下的臣子,忠与情两难,所以”
“所以,他才困守边疆,便是朕这个皇帝连下命令都未曾将他引来。”
“陛下,晴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已!”霁雨替晴初说了一两句好话。
“那妖妃与奸相,残害皇帝,难道没错?”皇帝疑惑地问道。
“陛下,”霁雨反问,“奸相可曾乱国?妖妃可曾祸国?”
皇帝一听一时语塞,顿时脸黑了。
“陛下,他们二人想杀的只有您而已,但这个国家,奸相可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霁雨叹了叹气,“便是妖妃作皇后时,更是秉持一国之母的风范,接待外使,对待臣妇,也未曾出错。他们的错只是想杀您而已?”
“而已?”皇帝气笑了,气得咳嗽得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