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咽咽的声音犹如老鼠在黑暗里哭泣,泣的是腹中无食,泣的是子丧猫嘴,或是孤苦无依,或是茕茕孑立。
忽而,只见她掀开了被子,缓缓地走下。
裸足而行,扶墙而立。
虽似蹒跚,但却也踉跄。
缓缓前行,立在了门边,用尽力气才把那门推开,吱吱呀呀的声音,比老鼠还要来得吵闹。
迈步跨去,裙摆越过了门槛。
“哈,哈,”单手握住自己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
抬眼瞧去,那是一条路。
两旁斜树,柳枝落地,杨树飘拂。
轻轻地推开那门墙,走了出来,刚走没几步,才下台阶,便摔倒在一旁。
“嗯,呜,”难受的她缓慢地起来,踉跄起来,脚踩着那些个鹅卵石,刺痛刺痛地行走着。
扶着杨树,轻越那柳枝,走在那路上。
尖锐的石头被她踩了,翻了跟头,不仅是它也是她。
若非仙人,她的脚下早已流血;若非仙人,她的脚早已扭伤。
但,她是仙人,她的脚完好无损,却只是窒息而已。
她张着嘴,呼着气,她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但却又不知何处可以去。
明明大口呼吸,明明用尽生命去呼吸,但为什么,她还是大海里的石头,漂浮不上来,碰触不了那新鲜的空气。
鹅卵石顶着她的脚心,树皮刮着她的手心,风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泪水不听使唤地流下。
滑过下颔,滴落在地,似千斤坠下。
她走着,遇上台阶,便上台阶,遇上拱门,便过拱门。
岛上清湖也曾映照她的影子,鹤鸟也曾从她的头上越过。
风停不住她的脚步,日光阻挡不了她那悲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