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钟经之妹，钟毓漱，年十六“”
“鸿胪寺卿龙文滨之女，龙沁，年十八。”
“谏议院御史张广涛之女，张琼芳，年十四。”
流水似的名字在执礼太监尖细婉转的声线流过，短短十几字就这么将这几个官宦少女的十几年韶华勾勒描摹，杨慕涵歪头听着，胸口乍然生出一层凉意。
只是杨慕涵还没来得及多凉一会，感叹完，想着继续让自己再多矫情一会，结果斜刺里疾走上来一个身材娇小，容色极妍，身着水色裙装的少女。
杨慕涵打了个哈欠，猜想这是要进去给帝后相看了？
杨慕涵的猜测还没成型就被打破，少女突然停在自己眼前。
少女秀眉倒竖，粉面含愠，一双杏眼丝毫不掩饰对杨慕涵的蔑视与傲然。
可就算恶意是对着自己的，但杨慕涵还是得承认，美人就是美人，生气也这么漂亮。
杨慕涵私心里还有些希望这个少女能再瞪自己一会，结果少女却突然抬起下巴，丢给杨慕涵一个莫名其妙的冷哼，就在身边嬷嬷的带领下，朝着如意阁侧殿进去了。
正当杨慕涵还在感叹小妮子真是漂亮，耳边正在细声细语搭话聊天的秀女们，已经把那小妮子的家世以及生平八卦都被扒了个底儿掉。
杨慕涵好不容易窝在个还算暖和的角落里，原本是懒怠动的，但八卦实在是人类最大的原动力，她将耳朵朝八卦中心靠了靠。
“……原来那就是龙寺卿家里的三姑娘啊！”
“嘿嘿，你且试试私下叫她三姑娘，看她不抓花你的脸！”
“哼，她真当自己是那些一等勋爵世家的女孩嘛，仗着美貌成日眼睛长到头顶上，竟然连怀中王世子都看不上呢！”
“不过说真的，想她这样的相貌，今天又这样的打扮，谁能猜不到她的意思呢。”
“反正我是看不上她，再说了，要说美貌，你瞧那边，不是现放着一个比她还惹眼的？”
杨慕涵撇了撇嘴，好嘛，听八卦听到自己身上了。
趁着还没人发现自己，杨慕涵赶紧转身，只依旧歪在那个灰岩灯柱上，结果一转身就对上了后门出来的那几个秀女。
这些秀女身着各色绣服锦袍，又各有颜色风韵，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低着头，掌心中都托着一枝用纱堆成的花。
其中也包括那个自负美貌的龙三姑娘。
杨慕涵正在为美人落败而惋惜时，那边执礼副监已经在殿外传召下一轮待选的秀女。
“宁南司军之女，欧阳涵？！”一轮相看七个秀女，副监喊到第七个名字，没见有人上来，不禁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