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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夜色笔下阁>灵异科幻>农门渔妻种田忙 > 第一百零六章 谁下的毒(一)
    陈冰已听出陈廷耀话中之意:四哥有芸娘带着,你莫要担心,杨钰娘如今亦是好的很,你更可以放心,如今还是跟我回去的好。而柳志远亦是听的明明白白,他脸色愠怒,心中极是不满,踏上一步,似是随时要动手一般,而陈廷耀毫不示弱,竟是昂首瞪视于他。柳无忌却仍是躬身侍立于柳志远身侧,对屋中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不为所动。

    陈冰心中大窘,忙隔在二人中间,说道:「有芸娘看着四哥,那甚好。不过这杨钰娘的病情,却是有些棘手,哥哥可能有所不知,她所中之毒我已查明,我虽是用针拔除了她体内大部分的毒,可仍残留有一些未能除净,这些非针力所能达,须借助药石之力方能祛净。如今她虽是性命无忧,可若是不能把馀毒除净的话,过不了几日,杨钰娘四肢便会瘫痪,神志更是不清,其状就如同婴孩儿一般。」她见陈廷耀面露不信之色,便接着说道:「哥哥,我并非危言耸听,实是杨钰娘的状况凶险万分,若是处理不当,她便十分危险。」

    陈廷耀看了看陈冰和柳志远,见他二人靠的很近,举止间更显十分亲密,柳志远护在陈冰身侧,而陈冰适才言语之中又颇多维护着柳志远,陈廷耀心中越想越气,面色微有不善,冷声说道:「那你还是不愿跟我回去了?」

    陈冰摇摇头,说道:「如今是煎药的关键时候,我自然是走不开的,待得玉娘服过这汤药后,我便立刻回家。」

    陈廷耀甚为失望,轻声叹道:「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便勉强于你,你就留下好生煎药罢。可是哥哥有句话想要对二娘说说。我陈家祖居于花湖村,除了翁翁入过禁军之外,世代以捕鱼为生,家境算不得好,虽是贫苦了些,可胜于自在逍遥。二娘自从读了书,认了字之后,眼界确是放宽了不少,哥哥这心中那是着实欣慰的。可是在你捕了这红尾白水鱼之后,你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性子更是野了不少,许是正因如此罢,你心生了所谓攀龙附凤之心,哥哥劝你一句,莫要忘我等渔家之人的本分,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去后我给你寻一卷女诫,你该好好研读才是。」言罢,向着柳志远欠身行了个礼,竟是转身便欲离开。

    柳志远听后心中极为不满,正待发作,陈冰却拉住了他,凝眉对他摆了摆手,而后冲着陈廷耀喊道:「哥哥请留步!」

    陈廷耀微一顿步,以为陈冰回心转意,忙说道:「二娘是要同哥哥一道回去了是吗?」

    陈冰却摇着头说道:「我并非现在就要同哥哥回去,只是想让哥哥回去后对爹爹和娘说我在李芸娘家帮着做些事情,要晚些才能回家。哥哥,待得此间事情一了,我马上回去,日后定当听哥哥的话,会好好研习女诫,还请哥哥相助。」

    陈廷耀甚为失落,长叹一声,苦笑道:「既然你答应日后会好好研习女诫,那到不如今日,哎!罢了罢了,所谓女生外向,这话是一点都没错的,好罢,就依了你,只是不许留的太晚,日头落山之前,你须得回家,免得爹爹和娘担心了,也少让婆婆抓你把柄了。」

    陈冰眉眼一弯,浅笑着点头道:「好!一言为定!我听哥哥你的,这回绝对不会让家里人失望!我保证!」陈冰言罢,竟是扑进了陈廷耀怀内,给予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陈廷耀心中欣慰,可心情仍旧有些苦涩。

    柳志远此时心中怒气已消,他上前一步,唤住了转身要走的陈廷耀,说道:「廷耀兄且住!」

    陈廷耀顿住了脚步,心中一愣,忙转身说道:「不知柳东家还有何事吩咐?」

    柳志远说道:「吩咐不敢当,只是今日院中之事,尤其是二娘施针救人之事,还请廷耀兄勿要宣扬了出去,还有随二娘一同前来的四哥,亦是让他勿要多言,为了二娘好,还请重视。另外……」他看了眼陈冰,续道:「另外,我定将二娘完璧

    归赵,绝不会少了一根汗毛,还请廷耀兄放心。」

    陈冰闻言刷的一下小脸通红,她瞪视了一眼柳志远,碍于陈廷耀在,并不方便多说甚么,而陈廷耀却是哈哈大笑,不过他见柳志远说的郑重,心中也知此事分量之重,绝非儿戏,便回道:「有劳柳东家的吩咐,今日之事我自是不会去提及,二娘是我亲妹妹,我不会做令她身陷囹圄的事情,还请放心便是。」

    柳志远点点头,欠身行过礼,亲自送陈廷耀出了东厢房。

    陈冰心中却是叹道:「哎,哥哥今日这番话虽是重了些,可我明白那都是为了我好。只是哥哥这话我并不认同。渔家女又如何?一样可以凭本事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说过,我既然来到了这大楚朝,就不会被这时代所局限,所束缚,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在这对女人极为苛刻,极不公平,极为黑暗的年代里,定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你在想甚么想的如此的出神呢?难道是在想明日做何种饭食给我吃么?」柳志远不知何时回到了屋内,此时他双手交叉胸前,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冰发呆的模样。

    陈冰回过神,白了他一眼,扁扁嘴,说道:「大魔头,适才你说甚么呢,甚么完璧归赵的,我又不是那物件,还归来归去的,当真是要气死我啊。」陈冰把头别向一边,也不去理会柳志远。

    柳志远笑道:「我只是做个比方罢了,适才廷耀兄的那番话看似是对你说的,实则是说与我听的,我明白的,为消他心中疑虑,我才那样回答于他的,二娘莫要误会了。」

    陈冰转过头,不满的说道:「大魔头,你还说呢,适才你完全判若两人!一霎儿对我哥哥极献殷勤,一霎儿又怒视于他,似是要生吞活剥了他,哎,你当真是个喜怒无常之人啊。」

    柳志远坐在陈冰身旁,说道:「无论我用哪种态度对人,皆是为了你,若此人对你恭敬,我亦对其尊重有加,若是对你横眉冷对,也别想我会对其和颜悦色。许是我这人平日性子冷淡了些,多有令人误解之处罢了。」

    陈冰却叹气道:「何须为了我而改变自己,那样岂不是违了自己的本心?知行,有一句话是我想对你说的,做好你自己的事,莫要顾忌到了我,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以你如此聪慧,自是能明白的了。」陈冰两世为人,柳志远的心迹她又怎会看不破?经过这大半年的往来,陈冰愈发觉得柳志远并非简单之人,以他的家世和才情,能走的更远,飞的更高,而自己绝不能束缚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