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一天,还是没能躲掉要见面。
王克进在赵飞雪的印象中一直是躺着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别人提到他的名字,第一个闯入她脑海中的,总是王克进一副慵懒模样躺在椅子上。
因此,这时见到他笔直坐在椅子上,对自己一副毕恭毕敬模样,反倒让赵飞雪很不习惯。
挥手让丫环给他上茶,笑道:“王师兄这样一本正经模样,我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克进还是很恭敬,低着头,拱手回道:“家父在我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你我不再是孩子,各自均有各自的身份,见了面决不能失了礼数。”
赵飞雪有些无奈,笑道:“我还是师叔的记名弟子,你我可是同门。这样岂不是太见外了?”
王克进又是躬身施了一礼,刚想说什么,就见李致明大摇大摆走了进来,急忙起身施礼。
李致明见他一副毕恭毕敬模样,顿觉好笑,对着他就是一拳,随即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道:“哎呦,我的王师弟,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怎么变的这么懂礼数了?”
王克进知他脾气,嘻嘻一笑,道:“师兄这话可让我不服,我什么时候回圣州见您老人家,缺了礼数?”
李致明放开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骂道:“滚你的蛋吧。西北的熊孩子,怎么到了圣州变成乖宝宝了?逼着王师叔同意你娶了国公之女、跑到草原去耀武扬威,那才是你的王大公子的做派嘛!”
哦,原来你已经成亲了。
一直有传言赵怀英想要将她许配给王克进,终于不用再管这种流言蜚语了。赵飞雪暗暗松了口气。
王克进笑道:“想不到这事李师兄也知道了。”
李致明笑道:“瞒得了?早就传得满天飞了。你小子有本事啊,王师叔那样的性子,居然也要被迫向你妥协。真是佩服之至。”
王克进无奈摇了摇头,苦笑道:“李师兄休要取笑,我爹岂是会轻易妥协?不过是见我与夫人真心相爱,不忍棒打鸳鸯罢了。爹只是看着严厉,心还是软的。对我,对治下百姓,都是如此。”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觉得并非是谈论娶亲呢?
赵飞雪有些疑惑了。
李致明摆了摆手,笑道:“别屁话,就凭这一点来说,你王少帅就绝非善茬。你倒是说说,这次回圣州,所为何事?我听说你一路疾行,深夜才入城。什么事能让你这个逍遥公子哥如此的着急?”
王克进躺在了椅子里,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总督府每年的例行公事罢了。只是我爹下的军令,命我务必按时赶到府上,这才不得不疾行。我爹的性子你也清楚,我在娶亲的事上已经忤逆了一次,他能忍我,大多是看我夫人面上。要是这次再违了军令,他定要活活扒我一层皮。”
见他终于躺下,又变成了一副熟悉的模样,赵飞雪暗中长舒一口气,笑道:“着急回府,却隔了一天才来见我。一见我呢,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王师兄,你让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李致明拿起桌上的一串葡萄,一边摘下一颗扔进嘴里,一边笑骂道:“是要好好骂骂这混蛋,来了一整天了吧?不是我找上来,就没想过要去见我。”
王克进道:“我是奉了爹的军令前来,府中诸位大人尚未接见我,就与诸位亲传弟子私下会面,可是坏了规矩。而我已经成亲,又没有官阶,不能留宿在府内,想要假装偶遇,也是没得机会。这不,下午刚承蒙长史大人接见,出来就赶紧先去拜见了夫人。从夫人那里出来,这就来见师妹了。这一路下来,早已经让我是口干舌燥、腰酸背痛。你们倒好,不可怜可怜我这般辛劳,反倒埋怨起了我来了。”
李致明拿起一个苹果扔在了他的怀里,笑道:“屁话说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