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治从九十度的鞠躬起身后,郑重地道了谢,也道了歉。

    然后,说出了这个名字。

    秦申,那个偷走了方家小少爷和逃命钱财的人,以父亲和祖父的名义将它们养大,颠倒黑白,将他们变成报复工具。

    “你怎么知道的?”施隐问他。

    “其实早就该发现不对。”秦治这些天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重新回忆时,也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我很小的时候爸就进了精神病院,还毁了容。家里一张爸的照片都没有,我每次问秦申,他只说,爸已经毁容了,看到照片会难受。”

    其间用意,施隐也猜到了:“他是怕你看到照片后,发现我们的父亲长得一样。”

    双生子,自然一样。

    “嗯。”

    秦治沉重地点了下头,叹到,“秦申其实改了名字,这些年深居简出,不怪爷爷找不到他。我也是最近,拆了那枚他一直放起来的平安符,里面写了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公墓的空气较别处更冷,呼吸都带着寒。

    “当年......”秦治揉了揉酸胀的脑仁,“他应该是恨方岚,所以才会让我们自相残杀。”

    火光滔天的方家,方岚拼着最后一口气,交代顾忠,一定要让他的子孙过平常人的生活。

    秦申,便是要诛他的心。

    秦治说着,脸上也浮现出疑虑,“只是,我翻遍家里每一个角落,找到了他的本名,找到了他的动机。但,就是没找到,他为什么恨方岚。”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秦申布了一个这么很毒的局,究竟是什么原因?

    “或许......”秦治打量着看了施隐一眼,“你知道?”

    施隐眼中池水幽深,点头。

    顾忠有个红木浮雕的方盒子,那盒子的锁不是普通的钥匙,是黄铜材质的转轮密码锁。那锁一直放在老爷子房间的储物格里,没人去开。

    直到昨天,施仲文似是无意地提起,“你爷爷最喜欢的就是重阳节,今年重阳,一家人去爬山吧。”

    重阳,现在才开春没多久,离重阳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施隐觉得蹊跷,刚好最近注意到木盒,于是便试了“0909”。

    啪嗒,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