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伽:“……”
男人坐下后,耸了耸肩膀,嗤笑着摇摇头:“把镇国将军的独子纳为侍君,古往今来,敢这么做的也就这一位吧,他就不怕大将军反了吗?”
摩洛伽故意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种皇上值得你们靳家效忠吗?”
靳惟猜到摩洛伽是重生的,再听他这话,可就有意思多了。
他笑了笑,道:“王子殿下,您得换个思考方式。”
“愿闻其详。”
“皇上宠爱周贵妃、宠爱二皇子众所周知,可前皇后故去那么久,贵妃娘娘为什么还是贵妃娘娘?二皇子也没变成太子?”
摩洛伽皱眉道:“这,许是有什么地方不合规矩,又或者时机不对。”
“一个刚愎自用的帝王,一个能纵容亲子在眼皮底下被杀的帝王,会被规矩绊住?”靳惟道,“不要用沙兰的情况往南燕套。”
摩洛伽有些玩味地盯着少年:“还请靳公子不吝赐教。”
“我们这位陛下呢,小时候勾心斗角的事见多了,做多了,所以他谁都不信,他只信自己和自己掌握的权利。”
“九五之尊的位置,至高无上的权利啊,奉朝章容不得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的。”
“太子不行。所以他无视奉翊被杀,却仍不立二皇子为太子。”
“外戚不行。所以他默许了前皇后的死,却不给周贵妃念想。”
“将军府就更不行了。他从来没打算留我靳家。只要胡奴退去,亦或者觅得新将,便会把将军府连根拔起,彻底除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既然早晚要杀,还会在乎他的想法吗?反正我娘在京中,我被困皇宫,我爹就算要反,也得掂量掂量,筹谋筹谋。”
“对奉朝章而言,他认为这个时间足够了”
靳惟讲这些时,语气平静,神情平淡,就跟说的不是自己家事似的。
摩洛伽心中热血翻涌。
如果说刚见面时,他还有些担心这个看不到傲气傲骨的小公子值不值得合作;那么现在,他已经非常确信,这个靳惟依旧是最好的选择。
锋芒毕露的刀从来不是最可怕的。
幸亏靳·正绞尽脑汁甩锅完全不想干主角·惟没有听到王子殿下的心声,否则怕是要好好怜爱一番了。
“多谢靳公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