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的,在院子里吵什么吵?”

    说话的人正是孟曦儿的亲娘,是如今的孟家当家主母——杜氏。

    见到来人,孟曦儿眼中喜色又添了几分,立刻扑进那妇人怀里:“娘~孟怜今日偷偷出府被我抓个正着,上一次在府外遇见她,她就狡辩说我是眼花,这一次被我当场抓住,我看她再如何狡辩!”

    听完,杜氏当即端出了当家主母的架子,正色道:“孟怜,你大姐姐说的可是事实?”

    杜氏虽是极力掩着眼中的幸灾乐祸,但四目相对的一瞬,还是被秦沅捕捉到了。

    秦沅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语气委屈得很:“怜儿不认。”

    不过,秦沅这份委屈不是给孟曦儿母女看的,而是给这满院子下人看的。

    刚刚秦沅就观察过了,平日后门人少,刚刚两人回来时也只有孟曦儿一人看见,如今被这边声音引过来的下人越来越多,她倒是要看看若是她咬死了不认,这孟曦儿母女又能如何?

    见秦沅不承认,孟曦儿顿时急了,厉声道:“我亲眼看到你从门外回来!你竟敢矢口否认!看待会儿请了家法出来你还如何嘴硬!”

    秦沅掩去眼中凉意,脸上表情让人生怜,低眉顺眼道:“就算今日上了家法,怜儿也不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两人僵持不下,杜氏微微皱了皱眉,想到皇宫刚下了帖子,两日后让三品以上大臣的家眷去参加百花宴。若是此刻上了家法,没个十天半个月大抵是下不了床的。

    孟怜又刚刚被赐婚给定北侯,免不了要失了太傅府的礼数。况且,她还要孟怜去衬托自己的宝贝女儿,她去不了怎么行。

    杜氏心中暗哂,这次就先饶了她,反正孟怜还在这府中,想整治她不愁没机会。

    她抿了抿唇,斟酌再三才开口道:“主子的过失,归根结底是下人的失职,没有及时引导主子,来人,把这侍女拉下去重罚,以儆效尤!”

    说完,灵儿就被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秦沅虽不知道她说的“重罚”是多重的罚,但见灵儿面色发白,瑟瑟发抖,秦沅于心不忍,毕竟祸是她闯的,断没有让别人提她受罚的道理。

    秦沅抬手拦下两人:“慢着,夫人若是只听大姐姐的一面之词就随意惩处下人是否有失公正!”

    杜氏双目怒瞪,脸上怒气尽显,眼中皆是不屑:“是谁给你的胆子,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若不是再过两日就是皇后娘娘的百花宴,你以为你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

    秦沅心中轻嗤,果真是母女,就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她朝着杜氏福了福身,柔声道:“怜儿不敢,只是夫人刚刚说了,两日后是皇后娘娘的百花宴,若是两日后这丫头下不了床,到时怜儿身边没有贴身侍女陪同,万一闯了祸,怜儿一人倒是不要紧,就怕连累的整个太傅府。”

    杜氏一时语塞,反复思量以后,觉得秦沅说的不无道理,惩罚孟怜是小,万一在宴会上行差踏错那就是整个太傅府的大事。

    她思量再三,只能先放过两人。

    最终这场闹剧以秦沅被禁足半月,草草收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