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连连摇头:“为救师尊,谈何委屈?”

    凌清越坐在床榻边,为他上药:“若非为救我,又哪会闹出窃宝一事?”

    许是伤药里添了一味薄荷,才一沾到后背,便激得言昭肌理紧绷。

    他有心教凌清越心疼,故意出声痛呼,又佯装隐忍,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

    如此,凌清越愈发不忍心,上药手法也愈发轻柔。

    温热指端擦开药膏,时而打圈,时而揉按,殊不知此举擦出了一簇簇火星子。

    渐渐地,言昭喉结微颤,呼吸声莫名粗重起来。

    他又嗅到了凌清越身上清冽的熏香气,像夜昙层层包裹的花瓣下,不经意间透出的信香——虽只一丝半点,却足以撩动心弦。

    “师尊,我……”

    谁知,他话音未落,凌清越竟主动靠在他后背,埋头于肩颈之侧。

    言昭不敢置信地微瞪双眼。

    “不对劲……”

    凌清越勉强撑住身体,离开言昭后背,却是手臂一软,当即就要摔落床下。

    好在言昭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住,拢在怀里。

    凌清越想推开他,却在药力作用下,抬手都成了奢望:“是那杯酒……蓬莱仙君的酒……”

    言昭立时明白,原来蓬莱仙君促狭心窄成这样。

    今日他若动了凌清越,轻的是为万夫所指,重的是师徒二人恩断义绝。到时候,正好给旁人看笑话。

    想到这里,言昭不敢再动绮念。

    他将凌清越平放在床榻:“还好吗?”

    凌清越此刻浑身如遭蚁噬,却咬唇道:“无事。”

    言昭并未拆穿:“师尊且在此处歇着,我寻解药去。”

    “言昭,不要逞强!”凌清越半撑身体,拽住言昭衣裾,“蓬莱仙君……你斗不过。”

    言昭握住他的手,沉声道:“我再怎么逞强,都是跟你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