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君并不勉强,眼见他碰了酒杯,顿时眉开眼笑:“我是讲道理的人,你肯给个面子,我就满意了。”
说罢,他自行满饮一整杯。
凌清越见他满饮,心下稍安。
而后,二人又聊了三五句,蓬莱仙君命人送凌清越往言昭处。
蓬莱仙君促狭笑道:“我晓得,清徽一定十分挂怀徒弟。”
凌清越被戳中心思,却不承认:“不过一百八十鞭,他有功法护体,定无大碍。”
蓬莱仙君任其否认,笑而不语,一路送行。
待凌清越走远,他才嘀咕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药更灵。”
小童为凌清越引路,直至言昭所宿之处。
凌清越站在廊下一看,暗道,蓬莱仙君的心思,果真捉摸不透。
绿瓦白墙竹桥水榭,偶有山风拂过,舞起重重绯色幔帐。这等好地方,竟用来招待窃宝之人?
凌清越正狐疑着,手中被人塞进一瓶伤药。小童躬身一拜,自觉退去。
凌清越只恐有诈,拧开塞子轻嗅,细细分辨后才打消疑心。
水榭之中,言昭早脱了上衣,对镜查看后脊背。
虽说后背伤痕交错,却伤得不重,大多是因鞭上带刺扎出来的。
要是放在穿书前,他还得去医院扎针破伤风。但如今,他有功法护体,这小点伤不值一提。
倒是这背肌,这胸肌,这腹肌,除了书中龙傲天,谁有本事练出来?
总之,言昭看花了眼。
言昭余光一瞥,窥见如雪白衣翩然而至。他飞速倒在床上,倒出一个“尚在病中”的姿势来。
“言昭。”
凌清越推门而入,穿行在绯色幔帐间,恍如落入火中的雪。
言昭“勉强”撑起身子,露出鞭痕交错的后脊背,虚弱道:“师尊,你来了……”
凌清越扶他趴躺下,看一眼鞭痕,心中不忍:“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