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猛然起身，半面染血恍如修罗，双眸也化作赤红色。
笞仙洞主愕然道：“这……这——！”
话音未落，长吟一剑刺穿他胸膛。
言昭启唇低笑，恍如魔障俯身，眸中尽是血光。丢开笞仙洞主后，他飞身离去。
“抓住这孽障，就地正法！”
掌事仙君大怒，与众人道：“不必留他性命了！”
凌清越最先跟出去，一路追踪，竟又来到阴司墙畔。
“言昭。”
他遥遥唤住那人，却见言昭回身，双目血红，像极了从前入魔的时候。
凌清越一怔，愣怔在原地。
——这一世，他怎会毫无征兆地入魔？不对，这里面一定出了差池……
言昭与凌清越眸光相触之刻，猝然捂住胸膛，跪跌在地。
凌清越为他探脉，惊觉脉息涌动，近乎发狂：“你中药了？”
但这几日来，他们在飞来峰朝夕相对，谁能给言昭下药？
言昭攥住凌清越衣袖，上烙下血手印：“我……我的心头血，像烧开了的沸水，一直在翻涌……”
凌清越撕开言昭衣襟，再探他心脉：“一定是中药了，或许是毒药。”
言昭握住他抵在胸膛的手，紧紧相扣：“我不想杀人，但我忍不住……趁我还能克制的时候，你快走！”
凌清越猝然意识到，言昭杀笞仙洞主，是被药力驱使下发狂所致。
“快走……我不想伤害你。”
言昭拄剑，眸中一阵阵划过血色锋芒，转眼间，赤红颜色在瞳孔弥漫开来。
凌清越却不动身，拽下言昭腰间的和光灵玉，施咒祛毒。
他细细探知，终归知晓言昭所中之药：“祸心砂。”
凡服用此药者，大悲大喜大哀大怒之时，都有心智错乱发狂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