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抱着手臂,毫不怵他:“云灏仙君便当众说说,当日为何在背后偷袭我?”
时清雨凛然道:“你勾结酆都鬼府,与鬼差称兄道弟,当杀。”
说罢,施咒回放当日场景——白无常一口一句“哥哥”地叫着,让言昭无可抵赖。
一时之间,举座哗然:
“他居然和鬼差交往甚密……”
“这倒不稀奇,诸位想想看,他平日暴戾乖张,正合了妖魔鬼怪的脾气。”
“此人留不得,应废去灵根,再丢到仙山下自生自灭!”
……
众人之中,唯有凌清越只字不言。他遥望刑台,袖下手掌渐趋捏紧。
刑台上,言昭冷笑:“酆都鬼府亦奉行天道,掌六界轮回,怎到了诸位口中,便成了邪魔歪道?”
“‘鬼怪’二字从来不分家,说到底,都是性本恶的孽障。”
“纵使这些东西有幸入了酆都鬼府,谋到一官半职,也难改暴戾恣睢之性。”
时清雨嗓音温润,所言却冷得彻骨。
言昭此时方知,原来偏见可入骨。
幸而,他从不期待他们改观,只要——
他望向端坐远方的凌清越,唇畔蓦然含笑——只要他明白就好。
与此同时,凌清越心有灵犀般的回望过来,微启双唇,眼中含着万千忧戚。
突然间,一道金光重击言昭胸膛,让他飞跌在刑台角落,呕出满口鲜血。
“云灏仙君生来好脾气,还与你磨嘴费牙。本座却是个只管掌刑的暴躁之人,断容不得竖子放肆。”
说话之时,笞仙洞主便要再度重击言昭。
凌清越大惊失色,几乎拍案而起。霎时,百余道目光尽数落在他身上。
但他已顾不得这许多,飞身而去,掌心凝光为剑,为言昭抵挡住笞仙洞主第二击。
笞仙洞主惊怒不已:“清徽仙君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