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枫满脸茫然——所以,事情怎么又殃及池鱼了?

    凌清越扶住言昭,与白鹿精道:“还请阁下寻些解酒的草药来。”

    “有些话,我只敢醉时说。”

    然而,言昭却不老实了。有酒壮胆,有美人在侧,谁还管那许多?

    凌清越凛目望着他,神情冷得如冰似雪。言昭却似无所察觉,要与其耳语,唇畔离脖颈只差分毫,温热的鼻息都扑在凌清越脖颈与耳畔。

    某些回忆涌上心头,凌清越下意识避让,却被孽徒捞住削腰,还往怀里带了带。

    一瞬间,众妖流露出惊喜而不失刺激的神情,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情。连尚未化人的食铁兽团子,也一边用熊掌遮眼,一边用余光偷看。

    唯有谢景枫一展折扇,不敢再看。按照师尊的性子与脾气,有些人,活着与死了已毫无差别。

    凌清越僵直着身体,冷声提醒言昭:“看来,你醉得很了。”

    经历过八十次重生的清徽仙君,早对此事留有阴影。只见他掌心寒光骤现,想将此孽徒一掌送出百十米远。

    谁料,言昭竟先一步化解咒诀,卸了师尊腕上气力,将人拽得更近了些。

    凌清越愠怒,低喝道:“言昭!”

    言昭蓦然展颜一笑,眼中遍布细碎星辉。他一摊手掌,便见一片无名的花瓣躺在掌心里。

    原来,言昭方才所为,不过是想为凌清越拂去肩头的一瓣落花。

    他微微俯身,与凌清越耳语:“我无心寻道侣……”

    “若是可以,我倒想……做偶然落在你肩头的一瓣花。”

    “纵然离去,也留余香沾衣。”

    酒气微甜,徜徉在二人之间。

    凌清越长睫似蝶翅微颤:“你醉了。”

    好在此刻,白鹿终是带着醒酒药来了。谢景枫匆匆谢过他,又给师弟喂下一大碗汤药。

    凌清越望着言昭许久,拳头捏紧了又松,松开后复又捏紧。

    谢景枫深谙凌清越脾性,此刻断不敢玩笑。他低声自言自语:“有人现在还活着,但很快就要灰飞烟灭啰。”

    话未说完,只听言昭长叹一声,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