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武将心中翻江倒海,武将连忙不断往嘴里倒酒,压抑住惊慌失措。自古知道的多的人,死的早。他虽是武将,但不过是家族承爵而已,为人并没有什么志向。
只想安安稳稳致仕,没料到,今日一问,竟知道了如此惊天秘事,还望眼前的户部尚书给自己留一线,莫把自家牵扯进去才是。武将不由得心中哀叹。
“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怕什么来什么,武将刚祈祷完,便听见了户部尚书开口。声音就像催命的阎罗。
“您晓得的,下官向来地位卑浅,见识又少,哪能当此重任?”武将不断的擦拭着额头冒出的汗珠,心中带着一丝庆幸,争取。
户部尚书冷冷一笑,挥手让还在奏乐的佳人们带上们退去,才开口:“不晓得将军你还否记得,去年蜡月,底下人新孝敬的10万两白银?”
武将手中的筷子顿时应声而落,感觉周围的温度一下坠入寒冬腊月。这10万两白银,有蹊跷?
“都到了这时候,我也不瞒贤弟。”户部尚书靠近武将,不怀好意地开口:“那10万两白银,可是我从西北军的军饷里硬抠出来,特意献给贤弟的……”
武将顿时觉得周遭的嘈杂人声器乐均已消失,耳畔不断的回响着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眼前这人不算高昂的话语。
“听说西北军已经数月发不出军饷,岳元帅正要追查此事。你说若他查到有这么大一笔银子入了你府中账?他会如何?”户部尚书拧笑着威胁,入了他的套,还想跑,简直做梦!
“敢问大人……为何会挑中我?”武将晓得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蚂蚱,逃脱不得,但还是想死个明白。
“毕竟,你的父亲,是宁远侯。”户部尚书拢起袖子,夹了一片滋味甚佳的笋片送进嘴里,回。
宁远侯,曾经和如今的岳大元帅齐名的神将,为人仗义,交友遍及天下,如此人脉,却被眼前的莽夫搁置,岂不浪费?
爹!你这是,死了都要坑儿子啊!武将听了这话,顿觉百感交集,涕泪并流。
户部尚书却在心中冷笑,岳正甫,是你硬要逼我上绝路,如此便不要怪我不仁义了!
……
跨过青翠的山脉,来到金黄的沙滩。
看着远处碧蓝无垠的大海,听着波浪相击冲撞礁石的巨响。
秦连生陡然生出一种淹没于广袤天地的渺小感,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人类在经过了几千年的历史后,在自然伟力面前,依然力不从心的原因。
“哥哥,你可要平安回来。”王婉将自己赶工绣出的一沓新鞋递给准备远行的王旌。
“你放心,等我回来。”王旌一介壮汉,眼神却温暖如春,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妹妹而且细软的黑发,轻声安抚。
看着一轮红日从遥远的海岸线上缓缓升起,金光随着碧蓝水波荡漾,一浪接着一浪,送至岸边,秦连生意识到,已经到了必须走的时候。
“王旌,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秦连生肩披金黄日光,头发黑中泛金,走到王旌身旁。
王旌郑重点头,为让秦连生安心,将话又复述了一遍:“此次东渡,一定要注意收集当地人用以果腹的作物,拿回来了,不能直接分给百姓们种,要先让沈先生和钟叔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