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我等自幼便在府上,却从未听说过府上有这位小姐。”萧柏开口道,“不想远在千里之外,还能听到府上的流言蜚语,真是人言可畏。”

    “哦,没有吗?”安宁仍旧盯着萧棠。

    萧棠低头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眸如透着寒气的深潭,淡然无波却深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安宁下意识地略低了低头,躲了过去。

    “不知道这消息是安姑娘从何处听来的?”他到没有直接否认。

    “我也不记得了,大概是以前聚会时从其他家小姐哪里听来的。”安宁的头垂得更低了,总觉得他能够轻易看穿自己的心思。

    “不错,萧家的确有萧蓉这个人。”

    他淡淡的一句话把萧柏和萧松两个人也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公子?”

    “只不过她虽也算是萧家的血脉,却因为身份不容于府上,自幼便寄养在别处,至于品貌、才学如何,我确实不知。”萧棠说完又低头咳嗽起来,大概是因为多说了几句话,这次咳嗽的更激烈,身体一起一伏的,手中的帕子上还带着一丝暗黑的血迹。

    “公子先躺下歇歇,萧松快去熬药。”萧柏见了,慌忙倒了一杯茶端过去,转身又对安宁道:“今日劳烦姑娘了,本应好好款待,只是……”

    “无妨,我没事。”没等萧柏送人的话说出口,萧棠出声道,“只是家中之事不足为外人道,还望姑娘体谅。”

    安宁慌忙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看了看萧棠仍然喘气不平的样子,又往门口看了看,有些为难。

    “姑娘还有什么不解的,只管说。”萧棠虽然看着冷漠,倒是比萧柏和萧松懂礼数的多。

    安宁连忙摇了摇头,目光转到他手中的帕子上,“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伤?”

    萧棠这次是真惊讶了,连喘息都忘了,看着她,脸上甚至带着些防备,“姑娘怎么知晓在下家中事宜的?”

    “从你的咳嗽呀。”安宁被他盯着浑身一寒,“你是不是最近咳嗽得越来越频繁,每次咳嗽都是从肺部引发的,严重了便会有黑色的血丝?”

    “不错,确实如此,安姑娘你如何得知?”萧松也忘了出去煎药,罕见地追问道。

    从他们跟着萧棠的时候,萧棠就有这样的毛病了,但这些年看了无数的名医,甚至连宫中的太医都看过,药没少吃,却一点起色也没有。

    “姑娘懂医术?”

    饶是淡定如萧棠,此时也被她的一番话给震惊了,怔怔地看着她的模样甚至有一丝呆萌感。

    果然,长得好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好看!

    安宁心中忍不住感慨,但还是老实地道:“不懂,只是以前看过跟公子一样的病例而已。”

    之前她隔着窗听到他的咳嗽声,就觉得有些奇怪。

    前世的时候,她的爷爷曾治过一例病患,当初她爷爷仅凭对方咳嗽的症状说出病因时,那个患者以及家属甚至把爷爷当成大仙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