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潇潇见许若云还未离开,想跟她打招呼,便让奴婢叫了一声,那许若云却是没听见还是怎么了,径直走了。
于是元潇潇便直接去了春波阁,还在阁外花窗,便见得吴三娘从珠窗探出头来张望,见着她后,笑着招了招手,而后指了指隔壁的朝夕阁,元潇潇想了想,于是便往朝夕阁去了。
“朝夕阁?”
“对,朝夕阁住着的是吴三娘的妹妹吴四娘,当时她生病卧榻,我看吴三娘的意思,是让我去探望吴四娘,陪她说话,便去了朝夕阁。”
元潇潇与吴四娘是第二批获知吴三娘死讯的知情人。
在听得从春波阁传来的翠枝的尖叫后,知晓事情不妙的元潇潇与奴婢首先起身去了春波阁,便见到飞奔而出去报信的翠枝与容儿。
两人均脸色大变,听她问发生了何事,两人异口同声:“女郎出事了。”
春波阁的仆人均守在吴三娘的闺房外,元潇潇与后到的吴四娘见到屋内倒地的吴三娘,亦是脸色骤变。
便是说,许若云离开后,从元潇潇见到春波阁,到朝夕阁陪吴四娘说话,时间,吴三娘是活着的,直到听到翠枝尖叫,那吴三娘才被杀了。
是有人在这段时间内,潜入了春波阁,将吴三娘杀了?
“如今想想,若是当时我没有去探望吴四娘,而是留在春波阁,或许吴三娘便不会被害了。”元潇潇后悔。
“许若云的供词上说,她离开游园会后,是与吴三娘约了在春波阁见面的,这可信么?”
“可信。”元潇潇想了想,才道:“若当时许父当真病重,许若云想筹集药费,或许会找吴三娘借用银两。”
“吴三娘会借么?”
“会。”元潇潇想起当时三人相处的情形,“三娘是个心地良善之人,平时对许若云便如多了位娇憨的妹妹,处处照顾,出手亦很大方,一开始亦是她与许娘子交好,而后我才跟许娘子亦走得近的。我们三人若是外出,基本上是三娘出花销银两宴请的,给许若云的银子亦是陆陆续续,我曾经见过一次她将二十两银子赠与许若云。”
二十两?
元月聆心中惊叹,她在家中获得的份例也不过一个月二两,这吴三娘出手便相当于她十个月的份例银子了,如此阔绰,怎地她不早点结识这位女郎呢?
若是吴三娘跟许若云的感情当真如此好的话,“那么,你觉得,吴三娘会不会送一些珠饰给许若云?”
“应该会。”元潇潇点头,迟疑了一下,道,“我亦曾送过一个绞丝金镯子给许若云。”
“真的?”
“真的。我们知道许若云在物色郎君,而且看许家伯父的样子,该是置办不起像样的嫁妆,便赠与了一些珠钗头面给她。”元潇潇点头,“我记得,当日我送了金镯子给她后,那吴三娘便送了一只玉镯子给许若云,而后也送了一只镶着碧玺的银镯子给我。”
关月聆看元潇潇的眼睛直发光。
如此挥金如土的女郎,现在结交,该不会太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