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关月聆说,许若云并非真凶,文无叙转头去看她。
海棠早将一件外袍拿过来给她披上了,大理寺的人却已经见怪不怪——外人不知,但大理寺的人都知道,关少卿家的四娘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大理寺当差了,而四娘子因体质问题,每次审讯犯人后均会身体发寒,故而大热天里披棉衾外袍,外头的传闻里觉得她是怪才,但大理寺的诸位吏郎已经习以为常。
怪么?确实是挺怪的。
无奈这四娘子还真挺有点本事,至少关少卿自称在自家妹子的襄助下破了不少奇案,大理寺最高长官白寺卿亦是深信的,不然不会批核了特许自由进出大理寺的令牌给关四娘。
平时大理寺的人碍于关月聆娘子的身份,不对外多言,如今却因为毗卢寺一案,被旁人看去撰为传奇,于是平时关注谈及关月聆的时候便多了。
这不,那海棠一将外袍给关月聆披上,四处便有几道热情的视线唰唰唰地投过来,让关月聆一阵窘迫。
“海棠,不用不用。”说着便把外袍解了下来。
六月,大太阳底下,穿着冰丝轻绸的裙子还觉热呢,却穿外袍,旁人以为自己是疯子便算了,反正她不在意,可现在是在如瑾哥哥面前,他不会因为自己奇怪便厌恶自己吧?
“可是,女郎您的身子?”谙熟自家女郎身体状况的海棠担心。
“没事,今日没事。”关月聆道。
果然是跟如瑾哥哥靠得近,所以抵挡了感知到的那些恶劣的困境,自己竟是一点事也没有。
即便是跟三哥在一起,三哥的情绪变化也会引起恶劣的感知让她的身子受寒,这如瑾哥哥的情绪也未免太稳定了。
关月聆心中暗叹。
若是日后能一直跟如瑾哥哥在一起便好了。
“为何你认定了许若云并非真凶呢?”文无叙竭力无视关月聆穿外袍的怪事,问。
“我,我便是看出来了!”关月聆支支吾吾道。
文无叙蹙眉,怎么看出来的?
他没问出口,看关月聆的那副模样也知她不想答。
“若说她当真不是凶手,亦没有偷窃,那属于吴三娘的玉镯子又是怎么落到她手上的?”
“那自是另有原因。”关月聆推测。
“何种原因?为何许若云不解释?”
“这……”关月聆却是被问住了。
“还有三个月便要被处刑的人,如今翻案的机会便摆在眼前,却依然供认不韪,不是真凶,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