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劳小国公爷关心”,迟惟运垂着的眼睫轻扫,目中划过猜疑,随后直起了身与对面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男子对视。
这喜事,无外乎就是玉姨娘的肚子稳妥得很,迟家到他这代子嗣就单薄了,别的府里都有二房三房的兄弟,迟家却只有他,也不怪迟老夫人一直盯着他绵延子嗣。
亏得他膝下现有二儿四女,再加上玉姨娘肚里的这个,已是不算辜负老夫人的期待。
这事儿戚容珩自然是知晓,试探着问,也是想看看迟惟运会不会直言那玉氏有喜一事,若他直说了,那戚容珩倒是有些失望,一点儿喜悦就冲昏头脑往外走的人,也就不值得他那么费心思笼络了。
“上回本公子在东街不小心惊了府上三小姐的马车,也未来得及好好致歉,还要劳烦迟大人替本公子带声抱歉”,戚容珩说得有些正经。
但凡是戚容珩的事都在京中传的极快,迟惟运自也是听晓了,他怕这女子名声问题还问过了迟纭,但她只道事是真事,那些须有的什么闲言碎语却不是真,只让他放心。
如今又被提起,迟惟运也不知戚容珩想要干什么,却还是回道,“小女阻了小国公爷车架还是她的不是,小国公爷不必如此客气”。
“迟大人言重”。
说过此话戚容珩也没有再跟迟惟运继续谈话的意思,迟惟运自也察言观色退开了些,迟昂杰却有意无意的往戚容珩那边瞧,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二人的相谈可比之前迟惟运和袁乘道相谈有看头的多,要知道这小国公的身份可是不比朝臣之间的相处,国公府两代守疆退敌的功臣,虽到了戚容珩这一代有些弱败了下去,但这京中谁人不晓功高盖主一词……
这京中可不少藏的深的人,谁又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所看见的模样,在这京中为人处世,若非熟知,皆不能以真心交付。
宴席始开,袁沛洲被自家父亲派来跟在戚容珩的身边,却不似往常一样与之交谈,莫名有些沉默。
戚容珩看袁沛洲这模样,也知道他心里在意此次他前来寿宴一事,大家族的子弟,又真能有多少不谙世事的呢?
可有些事他从一开始便做了,便没打算一直以那副模样面对袁沛洲,他若能接受,便证明这么些年他没看错人,他若不能接受,那就大路两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