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热闹非凡,前院男子高谈阔论,或说时政或谈逸事,后院女眷低低窃语娇笑,偶有几个年轻女孩子被打趣的红了脸,倒是其乐融融的很。
“国公府小国公爷到!”
院门口小厮的一声高呼暂压下了这片暖融,不论前院后院皆是好奇的往那头看。
众人不过方才转头,便见一抹暗红身影袭入眼帘,那人在这春日暖洋下笑得肆意,浑身透着懒散和不羁。
来者是客,作为主人家,袁乘道自是得上前相迎。
“小国公爷安好,不知小国公爷到来,未曾远迎实在过意不去。”
袁沛洲跟着自己父亲行了礼,随后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对面的戚容珩。
虽他与戚容珩是多年好友,但这么些年府中大大小小事宴,自家没给戚容珩递请帖他是知道的,往年也不见戚容珩来参宴,今日却突然来了,倒是有些突兀,说是一时兴起也不至于,更何况在京中这般风起云涌之时……
而对于袁沛洲的探究,戚容珩全然视作不见,只看了他一眼后对袁乘道笑道,“贵府老夫人高寿,我家外祖母又曾只与贵府老夫人交好,这么些年倒是我这个做外孙的想不周到了,为了以后免受外祖母托梦责骂,所以此番贸然前来,袁大人不会介意吧?”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心生猜测,袁家老夫人确实曾与永毅侯夫人交好,但永毅侯夫人因女之故长辞,两家便算是没了牵挂来往,其膝下除了戚容珩这个外孙又再无旁的亲,而那时戚容珩尚且年少,所以这交情不知晓也在常理,但此次忽然提起,却让众人又想起了这件事。
这个时候将这事儿拿出来说,抱的是什么心思怕是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自然不会”,袁乘道和气笑着,“小国公爷能来替先去的侯夫人与下官母亲一叙,怕是能让她老人家欢心许久了”。
戚容珩闻言似是松了口气,道了一句“那就好”。
随后便在众人目光之下走到了两院的隔门处,拱手提了些声,“国公府戚容珩向老夫人贺寿,愿老夫人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
男子声声清朗之声传入,内院不少闺阁小姐都带着羞怯怯的目光看向屏风后隐隐透着的男子身影。
不过但凡年长一些的夫人们,皆都有些无法言说之色,戚容珩这名声在京中还是太过了一些,但凡懂事些的女子都不喜这般常年流连风月场所的人,在她们眼里,也就只有那情窦初开的女儿家才会被他那副比寻常人好些的表皮所迷惑……
袁老夫人不见另色,依旧悦声回应,“多谢小国公爷赏脸老身这鄙陋宴席,老身这么些年甚是想念褚老姐姐,我家沛洲也只有你和沈家公子两个交心的好友,日后小国公爷若不嫌弃,定要多多来往走动,日后也好让我有几句话带给那老姐姐”。
一番话下来,倒是今日里老夫人回应贺寿众人最显亲切的。
屏风外的戚容珩笑着应下,“若是袁老夫人不嫌弃小子,小子以后便不客气,定会多来看望老夫人”。
“好”,袁老夫人瞧着那道身影笑着回,“多来多来,这人老了啊,就爱热闹,你们多来走动才好”。
这番叙过,前院后院又热闹了不少,前院在场的身份最高的也就是刚来的戚容珩,那些人自然得去见礼,迟惟运离得近却是最后一个去见礼的。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迟惟运见完礼后得了句回应。
“本公子见迟大人眉目间漫着喜气,可是家中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