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风吹得庭院树枝乱晃,夜幕边角分散着灰绿的色团,午夜应该会有场大雨。

    春夏的天气比戏剧里的角色还要有个性。

    裕彻带着一身寒气归家时,心情早就转变。他在车上打开监控想看看裕非都做了些什么,哇,那根熟悉的钢管继袭击了肩膀后,又恐吓了他的眼球。

    杂物堆出生的小东西到他哥手里立马就战功赫赫了。

    连客厅的灯都不开,直奔地下室。

    解锁了门,壁灯照明下昏暗的空间,薄被衬着人体鼓起一个安宁的弧度,裕彻下意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暖金光线勾勒出裕非绝美的睡颜,无论是谁都会为这张脸失神一瞬的程度。

    确实只有一瞬,裕彻看见他哥睫毛一颤,冷酷地睁开了眼,那眼神就是他在监控里见到的那种,藐视中透着隐隐约约地警告。

    “是我吵醒你了吗。”裕彻也不知道自己脾气去哪了,现在心情似乎还不错。

    “我要疯了。”裕非说得平静,但听者不会把如此眼神下的话语当做是玩笑。

    “所以哥哥要学会听话呀,你越乖,能得到的自由就越多。”裕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侧躺的裕非,低沉的声音不惊动这静谧的暗,清晰地传达到对方耳畔:“今天犯的错该怎么算账呢。”

    “呵呵。”裕非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对他。

    “哥连伤都没好就忘了疼。”他在裕非单立的薄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这话吓得裕非警铃大作,白天那无比羞耻的画面声色俱全钻入脑海,藏在腿根的重点部位猛地一缩,确实还是痛的。

    认错的话几乎涌到了嗓子眼。

    但是,裕非一脚踢开被子坐了起来,心里狂念着,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于是又在床上站了起来,这下轮到他用鼻孔看人了。指着裕彻的脑瓜顶,气势汹汹:“能不能讲点道理!”

    这一顿操作惊艳到了裕彻,他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他哥,断定他下午睡了个饱觉,现在精神可真好,一定能陪他玩个通宵吧。

    挑眉笑得温柔:“那我们好好讲讲。”

    “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对我,我再怎么不负责任,过的也是我自己的人生,扯什么不辞而别伤害感情,说到底一个财产继承权都足够补这点伤害八百来回了吧。”

    他没给裕彻回应的时间,自顾自继续发泄。

    “还是说你已经狂妄到什么都想要了?别以为你是我弟我就会无底线地包容你,再玩下去非法拘禁和强奸的罪名你一个都逃不掉。”

    这话听起来很有分量,一时间砸在地上,掺杂着不透明心绪的静默在闷热的雨前翻腾。

    良久裕彻才开口说话,久到他似乎是忘了要回应什么。

    “我承认你离开前,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有点疏远,那个时候除了父母的缘故,我也在忙着准备申请A大的事情,我想着等我和你上了同一所大学,再慢慢处理那些问题。后来你走了,我觉得我应该讨厌你,可是我天天吃不好睡不好,一听到关于你的消息,拿着证件就往机场跑,离你最近的那次,他们说你在环山公路出事了,摸着黑我掘地三尺找了你一个晚上…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