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到了现在,别家小孩还在地里玩泥巴嘻嘻哈哈,兄妹四人已经知道家里的地需要请几位短工,花多少工钱,一亩地能产出多少粮食,要上多少粮税。

    先前交完丁税,大郎就找到机会询问夫子,女子需不需要缴纳丁税,好方便兄妹四个一起分摊零花钱。

    得知女孩不算人丁,不需要缴纳丁税时,大郎就让二郎以后单独把四娘的零花撇出去,免得用了妹妹的。

    又因为这次大郎主动找夫子问话,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他,现在课堂上总会受到夫子特别照顾——起来回答问题。

    对大郎来说,这可真是个甜蜜的折磨。

    话说回来,家里突然多了一座田庄,刘季震惊一宿没睡着。

    这一整个夜晚,他脑海里两个声音在天人交战。

    <divclass="contentadv">一个说:家里如今都有田庄了,还用辛苦读书考功名吗?躺着吃软饭就行了啊!

    另一个说:你傻了呀,那是恶妇买的地又不是你自己的。

    一个说:可那地不还是记在你家名下?你是户主,官府只认你。

    另一个又说:恶妇早就想做寡妇了,你慎重!

    眼前浮现出秦瑶手起刀落,马匪人头落地的阴森画面,刘季登时一个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

    睡在床上的公良缭觉浅被吵醒,不满的哼了一声,刘季赶紧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直到床上传来熟睡的轻鼾声,这才缓缓吐出憋住的那口气。

    考功名,一定要考功名。

    现在家里可不是十亩地了,那是一百亩!每年光是交上去的税都不知道要多少。

    要是可以减免赋税和徭役,对他,对这个家都有好处。

    家里好了,恶妇保准开心。

    她一高兴,手指缝里露出一点油水,他不也跟着享福?

    想通了,刘季顿觉神清气爽,倒头正准备美美睡一觉,明日精神饱满的陪秦瑶去县城更改户籍信息。

    “三儿。”

    床上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公良缭拍拍床缘。

    晚饭秦瑶为了庆祝家里新增田地,拿出酒水敬了他几杯。

    农家自酿的酒,没什么劲,还怪甜的,他自己馋嘴忍不住多饮了半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