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看着床上的肉体,心里想,这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呢?斯蒂芬妮是个很美的女人,连党也无法抹煞这一点。他有幸娶了这样一个美人,现在她一丝不挂地躺在他面前,对他袒露着修长紧实的大腿以及一切,苍白高耸的乳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来吧,劳伦斯,到我身上来。”她有点不耐烦地催促。
可总有什么不对……劳伦斯心不在焉地脱掉睡衣,上床捉住她,然后顺势一滚,把她抱在身上。斯蒂芬妮僵硬地颤抖了一下。
“还是你在上面吧,”她难为情地从他身上滚下来,“欧文斯同志说过的……她说,这样的姿势最适合怀孕。”
是啊,就是这里不对。劳伦斯想,是刀片——他最后一片剃须刀片,也用钝了。
“想想吧,劳伦斯,你不喜欢健康的宝宝吗?为党生儿育女……”
别说了。他爬到斯蒂芬妮身上,爬到她两腿之间,俯下身来用一个吻打断她的话。
到什么地方再搞两片刀片呢?
她的嘴唇并不像它们看上去那样适合接吻。它们尝起来就像死人的嘴唇。她慌乱地推开他的舌头,扭过头去,对他说:“还有,劳伦斯……尽量快点吧,我今天很累了。”
斯蒂芬从来都很累。从他们结婚开始,她没有一天是精力充沛的。她吃着党给她的食物,就把那食物燃烧出来的一切精力都献给它,一点不留余力。
劳伦斯无意强迫她,于是直截了当地开始了他例行公事的机械抽动。斯蒂芬妮像一具尸体,他则在奸尸。
看来只能再去黑市一趟了。除了黑市,还有哪儿能搞到这些必要的小玩意?只是他上一次去黑市还是一年多前的事了,不知道现在那里还有没有开着?如果没有开了,怎么办呢?
真奇怪,人可以上面想着一件事,下面却做着另一件事。
斯蒂芬妮逐渐对他打开。她的阴道十分干燥,可是仍然很热。炽热的阴道中,他的身体逐渐紧绷,脑子逐渐混沌。那种压倒性的感觉正在接近他。他加了把劲,来让这事快点结束。
“……我得……”他低声叫起来,抓着她皮肤冰凉,肌肉僵硬的腰,送走了自己的最后一下。
那一下仿佛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精疲力竭地滚到一边,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身体太累了,还是信念倒塌了。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信念。
两人安静地在黑暗中躺了一阵,斯蒂芬妮忽然开口。
“你得什么?”
“……什么?”他有气无力地应付着。他忽然之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厌恶,厌恶自己,厌恶所有这一切,所有这一切愚行,冷漠,难堪。
“你刚刚说你得干什么,但又没说。”
“哦……抱歉。”他想起来了,他当时正想着刀片的事。得去黑市搞点刀片。幸好没把后半句说出来。他道了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那是结束谈话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