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听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
“姐姐,我想好了,我要参加比赛。”
“可是……”
“也许这是一段上坡路,我会流汗,但我会很开心。”凌曼说。
印象中,这似乎是妹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吉米反而想说服凌曼,但她又不想让妹妹伤心。她不想和妹妹产生任何争执。有时候,有时候说服一个人倒不如叫她自己改变主意。其实,吉米最怕凌曼遇上爱情。爱情的美好会让她不再从容、平静,而爱情的痛苦会让她哀毁骨立。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得到爱情。对于凌曼,爱情将是最后一剂毒药。
弘毅准备辞去“angrysnow”的工作。年后第一次见花儿姐,弘毅带了一盒点心送给花儿姐。跟进门的时候,心良怒气冲冲地正往店外走,一下子撞到了弘毅。“怎么了?”弘毅皱起了眉头,心良拉着他走到树下,脸色铁青,眼里直冒着火星。心良的胸膛一起一伏,咬牙切齿,半天一句话也不说。“他来了。”心良揪下树上的叶子恨恨地说道。弘毅皱起了眉头。“他……国……我父亲。”心良实在不愿说出“父亲”这个词。“啊?”弘毅怎么也没料到国庆能从金门村千里迢迢地跑到北京来,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两个世界。“这个混账,我方才还没有认出他来。他带着个老爷帽,装模像样地点了餐,低头吃完披萨来前台结账。他问,啊,小伙伴,我这有个免单的劵,你看能不能用。他说得高声野气,差不多叫全店的顾客都听见了。顾客都问道,‘还有这种劵’。我这才低头一看,他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寥寥草草地写着‘叫你妈出来。’我这才定睛一看,这不是……他吗?前年回家的时候,我倒没有把他好好看看,哼,要不然不等他进来,就把他赶出去。”“现在他在哪?”弘毅问。“我妈赶紧出来打圆场,说老朋友来了,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去了。”心良狠狠地跺脚,气不打一处来。“他来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来!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哼,我现在想,我们当时就不应该回去!哼!他知道我们在哪?真是的!我妈根本不听!她说这是还‘良心债’!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干过什么事!这种人简直不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对待恶人决不能手软!这种无赖,给一笔钱赶紧叫滚蛋!”弘毅等心良稍微平静下来,走进了花儿姐的屋子。
他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劲,虽然此刻偃旗息鼓,但两人都咬牙切齿,看起来刚经历了一次争吵。国庆首先高叫起来,“我们的‘先生’怎么来了?嘿,还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你。啊,看来,你和你花儿姨早就认识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哟,咋还带礼当了?啊,刚过完年。也是,也是,该看看你花儿姨。好小子!有前途!”弘毅勉强笑着点了点头。花儿姐笑着接过点心。弘毅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这场无声的对抗中的砝码。“坐吧。”国庆倒像个主人一般自说自话。“快工作了吗?”国庆问。“还有两年。”弘毅说。“平时都干些啥?”“看书、上课、写作。”“啊,这听起来倒像很悠闲嘛。”“咋?谈恋爱了吗?”“没有。”“也不能光读书啊。叫脑子吃风吃风。女人嘛,(国庆打了个响舌),你懂的。”弘毅凝视着国庆,他的肤色有些黑,不过面容俊朗,前堂开阔,目光炯炯有神,鼻子挺立,倒显得道貌岸然。弘毅自知来的不是时候,马上起身准备离开。国庆一瞅见,马上自个儿也站起来了,说道,“是这么办吧。刚你说给我的一万块钱,给我吧。哎呀,为这一万块钱你可不能在娃儿面前失信。你说,对不,弘毅?”弘毅没想到自己竟变成了国庆的武器。花儿姐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扔到国庆脚下,骂道“拿着滚吧,滚吧,你要是要点儿脸,就不至于来这而讹钱。”“嘿嘿,”国庆猥琐地笑着,“要脸还是要活?我滚,我滚,我这就滚回村里。这不随了你的心咧?你要记住,法律上,你还属于我媳妇!哼!”弘毅听见国庆对心良说,“儿子,爸先走了啊,有空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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