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修长,抓过来的时候,苏锦整个人都懵了,除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气息也弱了许多。
她一动不动,浑身僵得犹如一块木头,直挺挺的立在那,直到那修长的手指挤进指缝,轻轻交握。
掌心相贴,却又隔着什么。
苏锦这才好似回神,想要开口提醒他男女之防,可一瞧见那双至纯至净的丹凤眼,目色清澈单纯的看过来时,到嘴边的那些不许、不可以,便统统没了影。
唯有耳边的红意不断蔓延,宛如春风一夜,吹尽枝头芙蓉。红粉相染,霎时盛开。
沈原笑声更轻,也不敢逗得太过。
他知晓这三个月对于苏锦是极为重要的一段日子,尤其上面还有不怀好意的豺狼盯着,若他靠得太近,只怕三月后苏锦内舍生公试推举,便成了问题。
是以,他才按捺着念想,老老实实寻着由头前来。
只不过一见了人,早就编好的说辞与疏离,全都做不得数。
除了想靠近她,听听她的声音。
也想将她抱在怀里,仔细寻寻她身上每一处都瘦了多少。
更想问问,她现在可还会做关于他的梦。
两人一站一坐。
苏锦从未这样久的看过沈原。
郎君似是羞恼她目色过于直白,极快地垂眸。
她怔怔瞧着那双丹凤眼不自在的撇开,任由浓密似鸦羽的长睫轻轻垂下,在卧蚕处留下一方阴影。
就连指缝中的温热也倏地收回。
只留下一个的护身符,贴在不知何时汗湿的掌心。
“你先坐。”沈原轻轻扯了扯苏锦的衣袖,“书院的功课是不是很累?”
小心握住他给的护身符,苏锦摇了摇头,“书院功课倒是不多,只是苏某幼时未曾接触过射箭,故而需要比旁人付出更多努力。”
她右手拇指上还缠着一圈棉布,勒痕深重,隐约还有血迹。见沈原看了过来,忙把右手拢进衣袖。
“你受伤了?”丹凤眼中浮出一片郁色,忙问道,“我记得书院会给每位学习射箭的学子分发一个去了毛的熟皮子指套,你的呢?”
苏锦一顿,想起那日负责协助教习射箭的徐微,笑着摇了摇头,“被我无意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