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文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最有可能任国君者,一直以来与三皇子争斗的五皇子轩辕子孝。五皇子是所有皇子中,相貌最英俊,诗书才华成就最高,脾气最温和的皇子,他的生母便是左丞相张宽的女儿,如今为皇贵妃。五皇子本醉心诗文无意皇储之争,可谁让他如此优秀。身为皇族,若是平凡也就罢了,像大皇子二皇子早早就藩,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侯爷。可若是皇子优秀,他不想争储也得争储,张宽这么多年来苦苦培养这个外孙,张党也以支持五皇子为己任。我推测,最后的赢家便是这五皇子,谁让他背后站着外公张宽呢。”
张孝武问道“那六皇子和七皇子呢?”
阮清文道“六皇子轩辕子尚脾气倔强,非但与太子争吵,与五皇子也常常冲突,还几次打了七皇子。这六皇子因为脾气太臭了,别说大臣不喜欢,便是他阿爷先帝也不喜欢,说为了让他养养性子,罚他去皇家猎场做看守了。
七皇子和九皇子都是皇贵妃的亲生子,但七皇子轩辕子动却是个京城恶霸,在京中常常作恶,多次被母亲皇贵妃庇佑,但屡教不改。先前皇贵妃曾经向顾军师提亲,但被顾军师抓住把柄反将一军,险些将七皇子置于死地,张党也因此一蹶不振。
八皇子十岁的时候得了恶疾死了,至于那九皇子,今年不过十二岁罢了,其与皇子也早死,皇宫内除了皇上,只有九皇子一个男的。”
张孝武道“如此说来,江山必是五皇子的了。”
阮清文眼睛一眨,进一步道“城主若是笃山伯,是愿意看到张党支持的五皇子继位,还是愿意看到懦弱的四皇子继位?”
众人伸长了脖子,张孝武也忍不住惊道“你是说笃山伯造反?”
阮清文冷笑道“他是否造反无人可知,可他若是真有野心便该立四皇子继位,诛杀张党,独掌朝堂!”
众人一想到兵临朝堂的场景,先是一阵激动,随后又是一哆嗦,如此以来国将不国了,三百年圣汉江山难道要易主不成?
沉重的呼吸充斥着白虎堂,众将仿佛看到了生灵涂炭的中原,野心勃勃的笃山伯,流离失所的百姓。尽管太乾帝无能,但圣汉三百年江山基业,人心自在,便是张孝武手下的众武将,虽然有小心思,却也自诩圣汉国人,又哪有造反心思。
历来皇储之争都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便是太乾帝也是趁着龙都瘟疫时,联合众臣击败其他皇子最终登基称帝。而今与三十年前不同的是,大道皇帝当年并未立下储君,而太乾皇帝却立下轩辕子循为储君,当然,大家现在也明白,这何尝不是三十年前的故事重演呢。
祖公茂道“大人,无论如何,我等不可参与皇族之争。”
胡三万调笑道“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咱们又岂能参与皇族之争,皇子们知道你是谁啊?”
胡立也怪笑“与其想着谁做皇帝,倒不如想着金城咧,要我看啊,顾军师和李副帅坚持不了多久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皇帝驾崩对大家的影响着实不大,便讨论起新年准备一事了,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大年了,大家辛苦一年,终于闲暇下来,要过一个好年,一个没有敌人,没有贪官污吏,丰衣足食,安静祥和的新年。
待众人走后,阮清文立即找到张孝武,焦急道“此时龙都正乱,若城主还在犹豫,带新帝登基,那青龙军军饷必然为人所躲。城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万勿后悔。”
张孝武道“可夺军饷,又如何隐蔽自己,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岂能轻易藏下?又如何运到木城?阮死马可有计划?”
阮清文却反问“为何要运到木城?若犬夷大军南下,城主可以仅凭八千步卒抵挡五十几万犬夷大军?”张孝武尴尬一笑,他们岂能抵挡犬夷大军南下,阮清文继续说道“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可取出之后藏在珲州或代州境内,若犬夷南下,大人稍微抵挡一番后率军撤回中原。届时有一百多万两银子,大人当可凭此重新崛起,手里有了银子,才有本钱翻身,便是丢了这木城又如何?即便将来朝廷责怪,免了大家的官身,有了钱自可做富家翁,逍遥于山水田园。”
张孝武大笑,道“阮司马思虑深远,如此,你可想到何种办法取了金银,又藏在何处?”
阮清文道“珲州有一处叫昌县的地方,昌县以西便是绵延百里的北岸山,北岸山上有一处道观名叫寸心观。寸心观原本道火茂盛,但十年之前被一伙强盗劫掠,杀了大半道士。寸心观有九十九间房,却只有十几个道士,许多豺狼虎豹常常闯入道观,据说有一次还吃了个小道士,惹得百姓也不敢前往。我曾有幸路过住宿一夜,与观主夜谈,得知这观主当年不过是个负责火房的道长,因为藏与十几个小道士藏在地窖里才躲过一劫,哪想到自己却成了执掌。城主大可将金银藏在寸心观,再派几十个人乔装道士保护寸心观。”
张孝武仔细想来,觉得大有可为,便叫来胡三万与陈关西。
四人合计商量,胡三万说这钱自己不拿别人也会拿,只要乔装得好便不会被发现。张孝武也下定决心,必取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