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语又说:“赛伦斯,既然你会一些魔法,你能……教我吗?”
赛伦斯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说:“好。”
没有问理由,也许他知道解不语是为了自己的姐姐和父亲。
他又说:“塞西莉亚,喝了这杯魔药,明天早上醒来你就会恢复以往的建康的,我可不愿看到你总是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的样子。”
当她躺在那儿无知无觉的,似乎可以任由他做任何事的时候,她身上有一种脆弱的美态,这种病态的美感和脆弱感总是可以唤起他埋藏在心底的黑暗心思。
生病的少女总是这样,看着建康如玫瑰花蕊的少女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他的身躯就会不可抑制的颤抖,激动到心脏都会狠狠地跳动两下。兴奋到亢奋,激动到颤抖,渴望到迫不及待,这样病态而无措的想法总是充斥着他的大脑。
可这样的少女是塞西莉亚的时候,似乎一切又都不同了。
赛伦斯今天晚上注视了她很久,他看见她的皮肤因为病痛折磨而苍白,两颊红润,嘴唇干枯,面容是那样的憔悴,她是这样的脆弱,浑身病态,而她没有睁开那双黑亮的眼眸。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闭上了,就更让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让他想起那些被死神眷顾的昔日仆从们。
这样的想法令他感到恐慌和不安,他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超出了掌控,而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什么超出了他的掌控,是他看见生病的塞西莉亚,还是他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解不语在赛伦斯的帮助下喝了那味道奇怪的魔药,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喝一锅放多了佐料的味道怪异了仿佛变质了的姜汤,不过得说,赛伦斯的自信是有原因的,不过刚喝下去,她就觉得头晕脑胀的症状减轻了很多,但随之而来的,是昏沉沉的睡意。
临睡之前,她无意中抓住了赛伦斯的袖子,轻声开口说:“赛伦斯,别忘了答应我教我魔法……”
她的手滑下来,稳稳地落在他的手心。
解不语昏睡过去了,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坐在床头,神情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整晚。
等到第二天解不语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身边照顾她的人是凯蒂,她感觉到脖子处毛绒绒的,有点发痒,伸手去摸,摸到一团软滑毛绒绒的东西,热乎乎的,软乎乎的,还在发出轻声的呼噜声。
是尼克斯。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尼克斯,轻声唤他:“尼克斯,喵喵~咪*咪~”
昨天的头晕脑胀、咽喉肿胀、浑身乏力已经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充足休息后的精力充沛,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肠胃饿的在叫。凯蒂要扶她起床,她拒绝了,直起身子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尼克斯抱在怀中,给他顺毛。
尼克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声叫了两下,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像是在卖萌,又用头在她的掌心蹭了两下。解不语被他的举动逗弄得轻声笑了笑,忍不住将他放在温暖的被子中,紧挨着自己。
凯蒂去为她取今天要穿的衣服,解不语稍稍坐了一会儿,起身,刚要将尼克斯放在被子中,突然听到一阵兽吼声从她楼上传来,像是狮子,又像是老虎,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直震动得天花板都颤了两下。
解不语刚反应过来这是赛伦斯变身后的那头野兽在吼叫,就听到一声“喵呜”喊叫,尼克斯突然从她怀中挣扎开来,嘶吼着,反抗着,一双圆溜溜的绿色眼珠子竖起,浑身毛发炸裂,仿佛是一瞬间,他就从一只软萌无害的小猫咪变成了不可一世的丛林之王。
他受惊了,从解不语的身上跳下,落到床上,两个跳跃就从床上跳下,冲出房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解不语跟着唤了两声,尼克斯却没有丝毫理会她。尼克斯只是一只猫,野兽的叫声肯定会让他感到害怕,兽类刻在基因和骨血中的直觉和经验会告诉他这个时候躲起来或是跑掉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解不语也只是跟着喊了两声,见尼克斯头也没回,也就随他去了。一只猫能在这样的城堡活过这么多年,他的活命经验说不得比劳伦斯管家和维尔斯太太还要来得多。
楼上又传来一阵兽吼声,这样的声响,在这样寂静的城堡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很快,有什么巨大的响动声从楼顶传来,乒乒乓乓的,又像是金属相击的声音,有人大声喊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