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这位喜怒无常的大酋长算是让两人吃足了苦头。现在只要往他心口上刺上一剑,神不知鬼不觉,所有的屈辱倾刻间便会烟消云散。萧秋和理查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两人的神色一下子都变得有点古怪。
“你在想什么?”对视了片刻,理查德叹息道。
“我只是奇怪。”萧秋淡淡道:“你这个冷得象块冰的家伙,为什么要用这么热切的眼光看我。”
沉默地对视了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他奶奶的,也不知是我们倒霉,还是他走运,白白被他揍了好几顿。”萧秋不满地嘟哝着,两人再也不理会呼呼沉睡的邪勒,上马向远处走去。
才走了几步,猛然身后一声巨雷似的咆哮,身下的坐骑吓得一声长嘶,几乎把两人掀下马来。两人吃惊地回头,只见邪勒站在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一双眼睛红得象要滴出血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邪勒嘴里呼出的酒气都几乎熏得让两人晕了过去。
邪勒却似乎没有发现他们要逃走,他从地上抄起两把重戟,扭头看着另一个方向,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含糊不清地吼道:“商队来了,我听见了!嗷――”
萧秋和理查德微一愕然,很快发现了不对,忍不住同时在心里叫了声乖乖。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见远处两个小小的黑点飞快地接近,片刻间,一阵阵擂鼓似的脚步声咚咚地响了起来。
两人吃惊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酒果不但没有让邪勒醉倒,反而让他的感觉更加灵敏。在两人还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的时候,邪勒居然先一步发现了阿里和昆达。
“站住!”大酋长看到手拿铜锤的阿里,立即暴跳如雷:“不要跑,你这个肮脏的、粗鄙的穴居人,你死定了!”狂吼声中,舞动着两把重戟,张牙舞爪地向着阿里扑去。
阿里和昆达惊讶地立定脚跟,看到酒气熏人的邪勒扑来,阿里想也不想,两把重锤立即直楞楞地抡了过去。
“砰――”邪勒手里的两把重戟断成了七八截,整个人倒飞而回,重重地撞在那颗铁树上,那上面要用刀砍才能摘下的酒果被硬生生被震下了四五个,咚咚地砸在他的头上。
萧秋和理查德吓了一跳,邪勒的兵器和对方相差太远,又凭着一身蛮力和对方硬碰硬。要是三两锤被对阿里干掉了,以两人现在的状态,只怕不是这两个居穴人的对手。
就在两人大叫不妙的时候,连跌了七八个跟斗的邪勒浑若无事站起,忽然一把抱住身旁的铁树,一声怒吼,只听得忽喇喇一阵乱响,这棵上千斤的铁树竟然被他硬生生拔了出来。
“你死定了!”邪勒象一个发疯的泼妇,两手举着这根粗得离谱的“兵器”,嚎叫着冲向阿里,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阿里一声虎吼,两手挺着铜锤迎上。被邪勒抡足了整整一个半圆的铁树,狠狠地砸在阿里的铜锤之上。
“当――”
这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简直地动山摇,地面一阵剧震,扬起了大片的尘土。萧秋和理查德身下的两匹健马一声悲嘶,被这声巨响震得站立不稳,软软地跪了下来。萧秋、理查德和昆达三人只觉耳中嗡嗡乱响,几个人连忙远远地掠到了旁边。
邪勒和阿里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邪勒两脚离地,被震得蹦了起来,而阿里的双脚,深深地陷入了泥中。
落到地面的邪勒一声大吼,抡起了手中的铁树,再次冲了上去。
一次,又一次!这两个一身蛮力但同样脑筋不太好使的家伙就这样对着干上了,只听到清脆刺耳的巨响一声接一声地响起,地上的尘土被震得高高扬起,尘弥漫中,只见邪勒手中的铁树飞快地弯曲,阿里的铜锤也渐渐改变了形状,变得象两个扁扁的金瓜。
醉倒在地上的地精被一声声交铁交击的巨响震得象一枚枚正被爆炒着的活虾,但这帮家伙硬是没有醒来。至于那些可怜的坐骑,早已被震得四脚发软,一一瘫倒在地。
萧秋和理查德远远地躲在一边,这种强悍的打法,两人简直闻所未闻,吃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