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要离开我。”
浑身一震,抬起头,只见翟天定摇着头,嘴巴一动一动,喃喃自语着,不知在说什么。看口型,应该是刚才那句话。顿时,苏红心里五味陈杂,难以形容。
“我是苏红,不是邱婉儿。”低着头,苏红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说完这句话后,苏红半天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是怕他失望吗?有些心思,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阵喃喃自语声突然消失了,苏红抬头看去,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那眸子微微挑起,看着自己,却是不言不语。面对着此目光,苏红心里一阵紧张,忍不住猜度,他要干什么,生气了吗,失望了吗?哎不对,自己考虑这些干什么,他生不生气、失不失望,和自己有何关系?
“公子,你好好休息,奴婢先告退了。”苏红说着,轻轻地移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起身,一股力量把自己往下一拉,苏红脚步不稳,直接摔在了床边的地板上。一阵疼痛袭来,苏红咧了咧嘴,没想到这家里地板还挺硬,铁做的吧。
“不要离开我,不管你是谁。”
这句话再次让苏红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男人嘴巴一动一动,虽然听不清,但她相信还是这句话。但没一会,男人就不动了。接着,均匀的呼吸声响起,睡着了。
看着他好不容易安稳的睡颜,苏红在心里深深的叹息,好好地睡一觉吧,希望你再次醒来,依旧可以和原来一样,勇往直前。
试图坐起来,却不想对方虽然睡着了,力气却丝毫不减,箍紧了自己,让苏红甚至是觉得透不过气。
挣扎了几下,苏红放弃了,算了,斗了半天,自己也累了。索性就靠在床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早晨,翟天定站在镜子前,任由苏红帮他穿戴着衣服,一句话也不说,面沉如水,只是冷冷地看着身边的女人。那女人正低垂着头,打理着他身上的衣服,偶尔抬起头来,透过镜子,对上自己的目光,也是一语不发,平静的低下。女人如此,让翟天定越发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不觉拧起了眉头。
尽管低头不语,男人射向自己的目光,苏红仍旧可以用余光看见。初时,她微微紧张;时间长了,觉得这男人似乎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于是就放了心,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分内工作,帮主子穿衣戴帽,至于其他的,于己无关。
“我已经决定了,哪怕是倾其所有,也要为婉儿复仇。”
突听此话,苏红微微一愣,抬头,刚好对上男人的眸子,坚定、从容、一往无前。那一刹那,苏红心里莫名的感动,翟天定居然可以为自己放弃一切,只为复仇,对自己来说,可谓是情深意重。但很快,她清醒了。她不是邱婉儿,她是苏红。邱婉儿已经死了,最起码翟天定是这样认为的。
“公子准备如何?”定了定神,苏红试探地问。奇怪,没有回答。不由地再次抬头,望向他。男人也看着自己,眉头蹙的很深,好似在怀疑自己。怎么,难
道自己提出来的问题有什么问题么?抬头挺胸,苏红再次迎上他的目光,毫无畏惧。
看了她一阵,翟天定收回目光,心里竟有些淡淡的失望。或许是因为看不懂这个女人而失落,他想了解她的全部,他想让她关心他、在意他。这份心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只是暗暗地安慰自己,这个女人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现在这个时候,舒儿该起来了吧?”翟天定突然回过头,看向窗外,叹息般地问道。
又是一愣,苏红不明白这男人为何忽然改变话题,顾左右而言他,难道是什么计划不想告诉自己?其时,男人已经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自己,接触其目光,没来由的,苏红又是一阵紧张。低了低头,她答道:“这个时候了,小姐差不多该起了。”对方仍旧看着自己,他的目光,苏红感觉得到。不敢抬头,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他发号施令。又是很长时间不说话,面对着自己,男人总是这样。苏红猜不透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平静以待。
“去看看她吧,这么多天,我还没去和她说过话呢。”
翟天定终于开口,苏红再次抬头,此人已经移开了目光,照了照镜子,微微颔首,好像是非常满意。这个动作让苏红长松一口气,放下心来。虽然不是第一次伺候他穿衣戴帽,可翟天定最近心情糟糕,如同一把干柴,随时都有可能点燃,自己还是慎之又慎,少惹为妙。
既然穿戴完毕,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向后退了几步,退至床边,接下来就是铺床叠被。昨天翟天定酩酊大醉,很快就睡着了,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这也让苏红整理床铺时少了一些尴尬。
“不用整理了,就放在那里吧,你和我一起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