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更加的平稳，若不是陌堇知道穆席真正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只怕就会认为穆席已经睡过去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沉默良久，穆席将头一偏，仿佛在回忆一般轻声说道：“其实我早就在猜，你应当是恢复记忆了。毕竟偶尔你的行为是不能用惯性来理解的，第一次见我的那种柔和，应当是你平常的保护色……”
一边说，一边缓缓的回忆着他们相处的那些时光，现在细细想来，很多地方也解释不通，自己当初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的吧！
静静的听穆席说完，陌堇才发觉不知道该说自己露的馅儿太多，还是该说穆席洞察力太强。
手指微微勾上穆席的手，见穆席没什么反应，陌堇才轻声笑道：“你不奇怪吗？”
“并不，我曾在你的眼睛里看到过尸山血海。”
一句话，就表明了穆席的态度。我曾见过你偶尔露出来的杀伐，我知道那才是你本来的样子，我知道你的温柔只不过是你的保护色或者外壳，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陌堇——我的爱人。
陌堇也听明白了穆席的意思，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令人心醉的弧度，只可惜她唯一想给他看的人没看见，“我啊，其实也不算这边的人。家里有些复杂，从小就当成男人在养，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男人。后来出了点事情就遇到了你，那个时候我没有记忆，只好暂时依附你，谁知道竟然这样就和你结婚了。”
陌堇的话半真半假，穆席自然是信了。只是知道之后，心里也有些心疼陌堇。他不知道怎样的家庭才会将一个女孩子当成男孩子养，想来也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于是穆席便主动的握住了陌堇伸过来的手，十指相扣间，两人的心脏都在紧缩着，生出了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想法。
“那你，家人会反对吗？”
但看陌堇的身手以及刚刚的猜测，穆席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一点。他只怕陌堇最后会被她家人带走，然后便再也找不到她。
陌堇轻哼一声，“没人做的了我的主。”在这边她一来无长辈，二来无师长，谁能管她，谁又敢管她。
“那你要回去吗？”穆席知道陌堇瞒了他很多，但是却不愿意主动去询问，眸子一暗，既然陌堇不说，那就表明他暂时还不能知道，或者说，暂时陌堇还没有相信他。
“回不去了！”陌堇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的涩然。
回去，她怎么回去？自家老祖宗再一次显灵？再说，她现在也舍不得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男人。
穆席从陌堇的声音里听出了满满的遗憾，被条下的手将陌堇的手攥的更紧，“那～你想离开吗？”
他想，他是舍不得这个女人的，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装出来的温顺柔和，更喜欢她刚刚本性毕露时的邪肆凛然。
“不会，”陌堇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微微侧身在穆席的侧脸落下一个轻轻吻，“舍不得你。”
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穆席的心防崩溃了，心间一阵悸动，嘴角缓缓的上扬着，“我也是。”
穆席想，若时陌堇有一天离开了，他可能会失控，幸好不会有那一天。
陌堇也轻轻的笑着，两只手在被条下十指相扣，就这么过去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