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道:“待药配齐,可保你余毒不再发作时。”
安平晞坐下来,疑惑道:“先生为何要费尽心力救我?”
风涟神秘一笑道:“在下答应过一个人,许诺他定会让你安然无恙。”
安平晞失声道:“我二哥?”
她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紧张道:“你们之间可是有什么交易?”
风涟不禁笑道:“在小姐心目中,在下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救人便是救人,还非要暗中交易才行。难道就不能大发慈悲不求回报?”
安平晞不由哑然,她虽认识风涟,但不了解他,只觉得他深不可测,外表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温和善意虽令人如沐春风,但总觉得不是真正的他。
风涟又道:“小姐以前是不是见过在下?”
安平晞摇头道:“除了太平楼那次,再未见过,先生何出此言?”
风涟微微皱眉,困惑道:“总觉得……好像旧相识,在下做什么,小姐都不会意外,包括与太子相识,包括应邀入宫……”
安平晞粲然一笑,道:“兴许便是缘分,先生既是修行之人,定然笃信机缘,那么收徒的事考虑的如何了?日后太子登基,便是南云国君,先生荣升帝师,我也能沾点儿光。”
风涟微微笑着道:“常有人说我深不可测,但我观小姐,却也是心深似海难以揣度。既如此,我们也算是一类人,我便收你为徒,只是修行要讲机缘,入门并非易事,若你不嫌繁杂,我可以教你医术。万一将来风云突变,有一技傍身,总是好的。”
安平晞听他这么说,愈发坚定了心底的猜测,风涟此人绝不简单。
“家母这些年缠绵病榻始终不见好,若能学得几分医术,也算是极大的好事。先生放心,我自幼学东西很快,绝对不会让你教地太累。”安平晞喜道。
“有个条件,”风涟缓缓竖起一根食指,道:“无论到什么地方,我们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师徒相称。”
“这有何难?”安平晞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她似乎害怕风涟反悔,转头就去喊阿煦准备香案,要郑重其事的行拜师礼。
风涟始终含笑望着,温柔慈和的就像一个长辈。
是夜,他们在院外的竹林中设下香案,在长空明月的见证下行了拜师礼。
陈二嫂即将生产,铃铃回去陪伴母亲,药庐便只剩安平晞一人。
风涟要出去采药,因不放心她,便将她托付给小槐家。
这家除了小槐一个姑娘便只有两位老人,倒也还算方便。
安平晞坐在窗下,翻着风涟留给她的医典学药理识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