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胡安禄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浇湿,衣领跟袖口等易碎的位置,都出现了不少撕裂后的线条,局部地区更是一片狼藉。
而站在他面前二十步开外的叶钧,同样不好受,他的形象并不比胡安禄强多少。相反的,还要狼狈得多,因为胡安禄可以毫无顾忌的下狠手,他却不可以,这种比试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较量,在场的两人都一清二楚,只不过谁也没说出来罢了。
实际上,胡安禄一直都扮演着拳击手的角色,而叶钧自然是陪练,陪练的概念就是要时刻防备着拳击手的攻势,只能适度的做出一些反抗的动作。
而且,今天的胡安禄情绪相当不好,或许是昨天白文静的那些话,牵动了他内心深埋已久的那缕情丝,又或者,他依然在内疚、后悔当初的那些事。
反正,胡安禄的情绪极不稳定,有时候会状若疯狂的不断把叶钧当成出气筒,这让叶钧叫苦连连。
“小子,我离开后,白文静那小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当然,这些我不关心,不过我警告你,如果只是一些帮忙劝我的话,那就免了吧,说了也是白说,这事,我办不到。”
胡安禄气喘吁吁的开口,然后道:“再来!”
“等等。”
叶钧连连摆手,等胡安禄脚步停住后,叶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摊手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骨头都要碎了。”
说完,叶钧直接躺在地上,一副你就算下狠手老子也不起来的模样。
胡安禄郁闷的扫了眼叶钧后,同样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吹着早已红得发紫的拳头,暗道这小子的骨头咋就这么硬,怎么感觉打的地方都是钢铁?
胡安禄自然不知道叶钧拥有着天赋强健身躯,他单纯的认为这可能是化境胚子拥有的体质,对于化境,他是没太多追求了,或许能更进一步自然是皆大欢喜,但绝不像年轻时那样苦苦追求。
不过,对于以后抱得乖孙子,胡安禄还是相当期待的,尤其看到叶钧这么年轻就有着跟他不遑多让甚至某些地方还略胜一筹的本事后,他就愈发的想要让以后的孙子同样站在叶钧这个层次,甚至来一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钧笑道:“胡伯伯,这您可就误会了,您走后,白叔叔是跟我说了一些话,还跟我提到为何您拒绝的理由,当然,他也放弃了继续劝您,知道说也是白说,您要是不愿意,他也没办法强迫您,是吧?”
“这小子倒是挺识趣的。”胡安禄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当然,白叔叔也让我帮一个忙,不过这事与胡伯伯您无关,因为考虑到我的处境也相当的不妙,就算是继续低调下去,但实际上老爷子们真正顾忌的也恰恰是我这一代人,所以就算我退出天海党,除非移民,否则,依然要遭到打压。”
叶钧平静道:“当然,我的处境也不可能太糟糕,一来是有着胡伯伯罩着,二来嘛,我始终是一个商人,进入政坛的可能性不大,只要彻底剪除我成为第二个胡雪岩的可能性后,应该就不会继续针对我。当然,也可能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基于一些敌视或者仇怨而对我痛下杀手,但我相信擅于权衡利弊的老爷子们,也只是当他们吹耳边风,真正执行起来的可能性并不高。”
“分析的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失势,就算不明着针对你,也还是可能在暗地里针对你。你都说自己是一个商人,总不可能一直憋在上南省不出吧?就算是到了天海市,一旦今时今日的天海党被彻底整顿洗牌,恐怕日后也说不准会不会走出几个针对你的人。”
胡安禄似笑非笑道:“在上南省,没人敢动你,如果你只是相当一个在上南省横行无忌的二世祖,不需要别人怎么看,我就能让你如愿。只不过,你会甘心平庸吗?”
说完,胡安禄又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进入江湖,品味一段俗人不可能臆测的人生。只可惜,我岁数大了,已经不复年轻时的那种骁勇,现在呀,我只求抱得一个孙子,然后培养他,超越你。”
“胡伯伯,超越我的话,也等于超越了你。”叶钧笑道。
“当然,我乐意,我高兴,一旦我的孙子这么争气,我有什么值得不甘心的?”胡安禄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