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金刚还隐隐约约地觉得孟封娘身上就算有修为,也不会比他强到哪儿去,可他越是修行,越觉得孟封娘身上的道行深不可测,他每次觉得自己有了长进就会去同孟封娘比上一比,可收获的只是挫折。
金刚不知道的是,孟封娘如今是在重走修行之路,再加上有天地人三书提高灵根悟性,体内早已不存在壁障桎梏,修行时只要入定,便可进入天人合一的境界,而他金刚却是按部就班的修行,需要面对修行路上的无尽坎坷。
就算他与孟封娘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跑的,可孟封娘是御剑飞行,一日游遍三山四海,而他只是撒腿狂奔,一日都不一定能够跑出津州,每日都有差距,经年累月下来,差距可不就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人心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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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早点铺子不远但也不近的一家客栈,二楼地字三号房,病叟道人与月半道人吃了店小二送来的饭菜,小酌了几口酒,等到夜幕西垂,二人起身走到窗户前,撑开窗户,开了天眼看外面。
入目就是璀璨的灵气如同天河一般倒灌入那早点铺子后面的小院中,而那小院之上,妖气升腾,多数时间都是一只小妖的妖气,时不时会冒出几缕极为强大的妖气,那亮紫色仿佛要将二人的天眼戳瞎。
病叟道人面色大变,低声惊呼,“糟糕!你我二人因为没从那老板娘身上看到妖气,便将她当做人族修士看待,却忘了惊世大妖可以完全敛去妖气化形,唯有修行时才会有抑制不住的妖气散发出来。你看那几缕极为强横的妖气,纵使是在京城降妖司的锁妖大狱中都未曾见过。”
月半道人面色凝重,道:“师兄,这津州城内的事情已然不是你我二人能够解决的,依我看,你我二人不如速速返回京城,请降妖司的大人物来降这惊世大妖。”
病叟道人却是连连摇头。
月半道人不解,只当病叟道人不愿意回京城搬救兵,而是想在这津州城内同那大妖死磕,连忙道:“师兄,若你我留在这津州城,无非就是给那大妖留一口血粮。我们已然同她打过照面,虽然我不知为何她这几日都没有动静,但妖族心性歹毒,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突然就动了杀我们的心思?亦或者是说,她这几日一直都在暗中谋划什么阴谋,就等着你我上钩!此间事情,已远远超出你我二人的能力,非司中高人无解。”
见病叟道人还是闷声不吭,月半道人加重了声音,“师兄!莫要自误!若你我再不走,怕是都出不了这津州城!”
病叟道人回神,沉声说,“师弟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想,我降妖司的锁妖大狱中锁着的那蛇妖九卿已然足够强大,险些凭一己之力摧毁整个降妖司,乃是上界祖师派人出手方可镇压,但津州城内这大妖同蛇妖九卿相比,谁更凶狠?定然是津州城这位。”
“你我已然同津州城这位打过一次照面,听其言谈,同上界封门山关系匪浅,封门山欲封尽天下妖魔,这位却都好好的,便说明连封门山都奈何不了这位。而且这几日-你我在津州城内走动,并未听闻妖邪害人之事,说不准这位是友非敌,就连那猴妖身上都无任何的血腥业力……多数是那人管束得当。”
“你我若是贸然请来降妖司大能,怕是原本尚可交好的关系就会彻底万劫不复,届时津州城内的这一位发火,你我可能承受得住?降妖司可能承受得住?一切都是未可知。”
月半道人觉得病叟道人说的有理,言辞柔和了几分,“那依师兄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病叟道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取出自己的行囊,将自己的桃木剑解下,又从自己腰间解下了桃符,同月半道人说,“为兄打算去亲自试上一试,看看津州城这位封先生的态度。”
“若是为兄遭遇不测,还劳烦师弟将为兄这桃木剑与桃符送回渝州老家,若是为兄猜测无误,那我降妖司便可多一助力。纵使这位不愿出津州城,不愿相助我降妖司斩妖除魔,只要有她坐镇津州,津州就万万不会有妖魔作乱。”
病叟道人满脸决然,“月半,倘若为兄真的遭遇不测,记得代为兄向师尊与师祖说一句话,“传道授业之恩,此生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定当结草衔环,愿为一柄斩妖剑,彻底荡平这世间妖邪,还人族一朗朗乾坤!”
月半道人目露悲意,却又见那那病叟道人拍了拍他听起来的肚子,贱嗖嗖地说,“此外,为兄还想同你说一句真心话,月半,你确实应当减减这体重了,不然你这体重放在妖族眼中,就是一块行走的五花肉,定是美味得很。而且同你一起出行,你这体重连累了你的遁术,走得太慢,实在是拖人后腿。”
月半道人恨得咬牙切齿,去他娘的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