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抽了一张油纸帮司宁宁把锯条包起来,之后司宁宁将东西全部装筐,道了声谢就转身出了供销社,迎着下午大太阳往回赶。
身上基本没有负重,加上干了大半个月的农活,司宁宁脚撑明显比刚来时要快,人走到生产队对面的山道上时,太阳刚转到后山的山尖尖上。
司宁宁随便寻了处草丛进入空间,洗去脸上厚重的底妆,又换了衣服,草草往背筐里塞了一个军用水壶和一些细碎小东西,便背着筐、抱着事先收进空间的小桌、木板出了空间。
三队四面环山,然而有一半的山在朝着生产队的那面,都是作物梯田,另一面则是茂密的树木。
司宁宁横抱小桌走了一段,眼见山道侧上方的棉花地里有人,带着草帽看不见模样,不过看身高和衣服,应该是知青没错了。
司宁宁放下桌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喊道:“李凌源?”
对方埋头干活没动。
难道不是李凌源吗?
司宁宁又喊:“宋书瀚?”
那人顿了一下,半晌,一张滚着汗珠冷峻的脸缓缓转了过来,惊的司宁宁擦汗的手一顿,后颈汗毛尴尬差点竖了起来。
“嗨……莫北,好巧。”
司宁宁目光尴尬的无处安放,笑容僵硬,嘴角直抽抽。
她叫了李凌源、宋书瀚的名字,却没有叫吴勇和莫北,这其中不是没有原因。
不管是吴勇还是莫北,司宁宁其实都不太想跟对方搭上关系。
前者是确实不想有过多交流,后者则是实在太难交流,司宁宁不喜欢倒贴的感觉。
可惜天公不作美,老天不长眼,出现的,偏偏就是莫北。
这是不是有点太惊悚了?
莫北不知道司宁宁心里百转千回,他目光大致扫了一眼,注意到司宁宁身侧的桌子,他二话不说,将装了半袋棉花的蛇皮袋甩上后肩,“哗啦”拨开棉花杆,半点犹豫没有,从近两米高的小山坡一跃而下。
“需要帮忙。”
他剑眉微微蹙起,不禁前额坠着汗珠,身上淡蓝色衬衣也湿得透彻。
看起来有点不耐烦,可嘴里吐着陈述句,蹲身扛起桌子的动作行云流水,半点迟疑没有。
树林里知了“vvvvv”的叫,蚂蚱从这根野草跳到另一株野草上,轻微的重力压弯了野草纤腰。
大高个扛着桌子在前面健步如飞,身材窈窕的姑娘背着筐,小跑紧随其后,“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