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浅身前一片震碎的粉末,喷洒在前襟玄色的礼服上显得尤为扎眼,她双手垂下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躺在夜桀的怀里。
“传太医!快传太医!”夜将其揽在怀中大声吼道。
**号浑厚的声音戛然而止,侍立在一旁的侍卫一拥而上,宫女内监围在外面伸长了脖子干着急,不一会儿太医拎着医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南星早已吓得双腿打颤,俯首跪地不敢抬头,在他担任主管的祭祀大典中出了这样的差池,他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后果。
一旁的师弟南月赶紧将其扶起,“师兄,陛下传你过去问话。”
南星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将嘴一张一合大口地喘着气,他的惊恐伴着全身的颤抖将使得他步子都迈不开,只能由南月拖拽着向前。
“南星,你好大的胆子!”本就不怒自威的夜桀,此时的脸上阴云密布,气压骤然降低,众人连呼吸都异常费力。
南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陛,陛下,微臣提前将法器检查了数次都……都没有发现异常。此次乃微臣第一次主持如此盛典,一应人员和器物微臣皆亲力亲为,不敢有半点差池啊,还望陛下明察。”
南星说完不断磕头,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夜桀眉头紧拧,目光如剑。
一旁的南月赶紧跪下帮腔:“陛下明鉴!师兄自从接管了大典事宜后,无论大小事宜皆亲力亲为,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他迟疑了一下,声音有些吞吐:“法器碎裂,实在是……非人力可为……”
夜桀眉毛一挑,饶有兴味地望着南月:“哦?这么说法器是自己炸开了?”
“启禀陛下,娘娘醒了!”此时御医来报告了夏疏浅转醒的消息。夜桀上前查看,只见夏疏浅微睁着眼睛,脸上一副惊恐的神色:“陛下……”
夜桀急忙上前关切问道:“皇后觉得如何?”
他眼里迫切的神色以及语调里带着的那一丝温柔令夏疏浅的心头一软,她曾以为他们之间只有单纯的客气与功利,她也曾无数次奢望在这高深的宫墙里能有一丝深情。
夏疏浅眼眸湿润,伸手抓住夜桀的手:“陛下,臣妾没事……只是……”
夜桀见她迟疑,就将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轻轻捏了捏安慰道:“皇后莫怕,朕为你做主。”
“陛下……”夏疏浅声音打着颤儿,眼里含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臣妾最近总是心神不宁,身边亦时有怪事发生……”
“有何怪事?”夜桀充分表明了对此事的好奇心,这一点极大鼓舞了夏疏浅。
“前几日臣妾喝茶时,茶壶突然裂开,滚沸的水还将臣妾的手臂烫伤了。”说着夏疏浅将衣袖微微一撩,露出包裹着伤口的白布条。
“还有昨日,臣妾照料了许久的一盆桂花突然花盆崩坏,粉桃查看了半天不知为何。再加上今日法器突然震碎,臣妾这心里总是悸动难安……”
夏疏浅哽咽着留下眼泪来,颤抖的身体就像深秋里的枯叶般摇摇欲坠。
“启禀陛下,小生有要事禀报。”南月走上前来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