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萨尔带了二十万大军去围猎,他奔赴的,不是猎场而是战场。
自从荣太妃薨逝后,他就等于接到了夜川的战书,从那一刻就已开始做准备了。
双方对峙难免一战,那就放开了来一决胜负吧!
他选择了夏猎就等于正式接了这份战书。
乌塔纳顺前来禀报,“陛下,按照您的吩咐,都办好了。”
“都带过去了?”
“除了太保都去了。”
纳萨尔露出满意的笑,他喜欢这种运筹帷幄的快意,并且也有足够的耐心来等待猎物。
……
虽说是夏猎,但此时并无一人狩猎,重兵把守的营帐里,所有人都在等待消息,等待开展的消息。
夏日的白昼漫长,过了申时仍然是晚霞漫天。
大家所等待的夜幕也是拉开战事的序幕。
纳萨尔坐在帐中饮了一日的酒,朦胧的夜幕降临的时候,兵士来报皇宫内五万将士已经就位,他停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去了太后的账内。
太后的面色苍白,身体如纸片一般靠在矮凳上,干瘦的手上皮肤都褶皱着,见纳萨尔掀帘进来她稍稍抬了下眼皮。
他心里咯噔一下,按照药量来说应该至少还能撑半年,还可以当做两军交战的筹码,可如今这副样子,恐怕性命只在朝夕之间。
“母后为何如此憔悴?”纳萨尔坐下,脸上全是关切。
“你向来是孝顺的,命巫医特意给哀家配药,劳心劳累。所以哀家不好再麻烦你了,就自己配了些滋补调理的药一直吃着。”
看到他还有些疑惑不解,她继续道:“哀家这些滋补的药金贵,半个月前……就吃没了。”她的声音细微缓慢,明显可以感觉到生命的流逝。
他恍然大悟,“所以你将滋补的药停了半个月只为在今天……”
太后长长吁出一口气,“你想拿哀家威胁戟儿……恐怕是不行了。”她的话说的有些吃力,明显还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孤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培养势力,等的就是今天,你和她都死了后的今天,斗了这么久,终于要有个结果了吗?”纳萨尔自嘲地一笑,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太后的身边,贴近她的耳朵,“母亲别担心,就算你死了,你也会一直活在他的心中。”
“当年你给乌仁下蛊……威胁哀家将你过继到膝下……抬为嫡,嫡出的身份,”由于一口气说的太多她不得不中途停下来歇息一下,“哀家没有儿子,若你诚心相待,何至于今天的局面?”说完大口喘息了起来。
“诚心相待?我拿诚心给你,你如何诚心待我?!若不是我给她下蛊,他能拖到今天才起兵?我只信我自己!我只有将你们都牢牢抓在手里这样才有活下去的资本!”纳萨尔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有些怒不可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