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坑她银子!夏青溪扶了扶额,感情这大玥国王爷的俸禄都这么少么,不过想到夜川没事,出点药钱就出点吧,毕竟他说的没错,他受伤,她也是有责任的。可话又说回来,这人是要害晋王还是要害她呢?
待香炉燃尽,水坎从小瓷瓶里又倒了一些药粉进去点燃,举着小瓶子细细端详着道:“若是普通大夫,这眼睛恐难痊愈,幸得本神医在,熏两次便可大好。水坎这药啊,金贵着呢……”
“我给你做烤蛋糕,就是上次那种香香的,软软的,世上只此一家哦。”夏青溪赶紧打断水坎,企图用美食诱惑她,但事实证明,美食是可以诱惑水坎的。
“双份。”水坎讨价还价
“三份,不,四份。”夏青溪赶紧讨好。只要晋王能医好,别说做烤蛋糕了,就算烤她自己都行。须臾她又歪头问夜川:“可知何人所为?”
“不知。”究竟是真的不知呢还是不想让她知,夜川并没有告诉她。她不禁开始后悔把眼睛蒙住了,若她当时能看见,说不定可以推他一把,也免得他受连累。
待觉非那边的事情安排妥当,天色已暗。他迫不及待地过来看夏青溪,见她无恙这才放心。
“姐姐可知何人所为?”
夏青溪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对付晋王的就是针对我的呗,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怎可能善罢甘休呢。只是……我得想个办法尽快离开府里了。”
觉非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姐姐只要记得,这里是觉非的家也是姐姐的家,无论什么时候,觉非都是与姐姐在一处的。等我们再赚些钱,就把水云间这一片宅子买下来,这就是我们自己的家。”夏青溪拍了拍他的肩膀,动身回府去了。
刚回府便见二姨娘薛氏从老爷子书房出来,碰见夏青溪的时候还百年不遇地对她笑了,夏青溪顿觉脊背惊起了一层疙瘩,薛氏这神情,肯定没好事。
她赶紧让盈歌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儿盈歌便回来报,说是今天老爷回府生了很大的气,据说是丞相林司南竟然联合几个同僚一同参了他一本,内容大概是参他教子无方,夏家三郎为赌钱写了一两银子的借据还被人讨要到府上。洪安帝治理有方当朝乃盛世,堂堂枢密使府竟然问人借一两银子,这着实丢了朝廷的脸面,更有变相隐喻官家苛待之嫌云云。而站出来为他说话的除了三司使夏公良以及几个早年门生,再无他人。而夏公良为了避嫌亦是不敢过多言语。
夏青溪不明白,老爷子不好过,薛氏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才对,刚才对她那一笑,着实蹊跷。
纹影院。
早已等待多时的夏三郎见薛氏回来,快步迎上去压低声音问道:“母亲,可是成了?”
薛氏进屋坐到椅子上,呷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下,伸手挽了个指花,手背朝上仔细端详着染着玫红色的指甲狡笑道:“老爷虽然当时没有同意,但是用不了多时,他肯定会同意的。前一阵子,我天天去找父亲,让他从中牵线,而且也拜托了母亲一定要说服父亲。这一边是枢密使的嫡女七姑娘,一边是参知政事的小儿子陆小郎,怎么看怎么般配,两家一旦联姻,对老爷而言只有利而无弊,对爹爹而言,对枢密使府有利就是对他有利。若是这回爹爹肯出力,联姻能成,老爷念及我的功劳,将我抬个正妻也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便可不需再看任何人脸色。”听闻,夏三郎也狡黠地笑了,只要把夏青溪弄走,这府里便不会再有碍事的人。
就在薛氏为夏青溪的婚事奔走疏通之时,夏青溪终于得到了枢密使府要与参知府联姻的消息。她歪头问盈歌:“盈歌宝贝,你说我是不是错怪二姨娘了,她为了我的婚事竟然忙的寐不解衣终日兀兀的,而为我寻的亲也是门当户对啊,枢密使对参知政事……”
“我呸!”盈歌恨恨地打断她:“姑娘,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说这种话!那陆小郎什么人,陆鹤年娶了九房小妾,年迂四十才有得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当金疙瘩一样揣着,吃喝嫖赌不务正业,比咱们府上三郎更甚百倍,光侧室姨娘小妾就有十几房,姑娘要是嫁过去,还不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夏青溪倒吸一口凉气,这薛氏够狠毒,真真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虽说她还有半年多才及笄,但薛氏千方奔走说动两家先成礼,待及笄后再圆房。不愧是薛氏,这都想得出来。夏青溪本来存着希望觉得老爷子不会同意,可他也没有拒呀,加之朝堂之上失势,也确实需要这么一门联姻来巩固。
皇宫南书阁。
洪安帝将一卷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交到钦天鉴鉴正邵孤光手里吩咐道:“是时候了,去办吧。”
本来算是宽敞的街道上,被一支挂着红绸扎着红花的车马队伍塞的满满的,一路浩浩荡荡往枢密使府行去。待到门口,为首的陆鹤年协同陆家小郎陆修远,从马上越下,由小厮引着往内厅里去了。
这边夏青溪房里,她坐在镜子前,对盈歌说:“不行,再弄丑一点。”对着嘴角用面粉粘了一个大痦子、脸上点了星星般麻、眉毛一高一低的脸,她还是不满意。折腾来折腾去,盈歌觉得再也想不出比这更丑的脸了。夏青溪拿起画眉用的黛墨往手心上使劲抹了几下,然后将手掌往脸上拍了拍,这下,终于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