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青竹楞在了原地。
郎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息尚存的夏青璃道:“恕在下无能,姑娘还请另请高人吧,若是……若是陈老先生来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可这陈老先生脾气古怪,轻易不会出手,在下告辞。”
夏青溪听到还有一丝希望,猛地回过神来,嘴里念叨着:“陈老先生……我要去请陈老先生”
刚走至院中,只见慧云禾扶着一位鬓须斑白的老者正从马车上下来:“陈伯小心,就是这里了。”
范青竹楞在院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楞着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拿药箱!”
经过陈伯的一番诊治,范青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在接过陈伯递过来的一个红色小瓷瓶时,范青竹作揖行了一礼:“今日救命之恩小辈永生铭记,若他日老先生有用得着的地方,青竹愿偿今日一命。”
陈伯捋了捋胡须,摇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我不过是看在她父亲的面上来这一趟,若真要报答,就问她吧。”说着往慧云禾的方向看了一眼。
二人将陈伯送上马车,回到屋里坐定。范青竹起身对慧云禾行了跪拜之礼,慧云禾赶紧扶她起身:“你这是干什么?”
“救命之恩,青竹铭记在心。它日定当报答。”
“我不要它日,我想要什么你知道。”
范青竹缓缓坐下,为她沏了杯茶,将多年前竹林遇难的那一幕细细说与她听。
慧云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范青竹那走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人,走了哪条路,她都是模糊的,她将自己关在房里,一直不停地思索这这件事情。
她原本一直以为范青竹和萧郎是有什么误会的,也曾想过是不是她找错了人。
可是范青竹掌管着嗅探营,汲汲营营数载只为这一件事情,又怎么会弄错呢?那萧郎是不是有苦衷呢?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弄得哭笑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哪里会有什么苦衷?
一直心心念念的萧郎,原来还做过如此令人不齿之事。
不不不,那不是我认识的萧郎!
慧云禾摇了摇头,我这是在干嘛?以她对萧郎的了解,他定不是如此不堪之人。
在她的心底,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只是……她必须再见一次他,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那她永远都不信!
陈伯不愧是在宫里做了大半辈子御医的人,告老还乡后又一心痴迷医学,施过针再服用过红色小瓶里的药丸,夏青璃的嘴唇渐渐不那么惨白了。
只是这煎的药汁和这丸药……范青竹想到给夏青璃喂药的方法就顿觉面红耳赤。因为他一直处于昏迷无法吞咽,她就只能用嘴来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