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艾还在费尽心思地要接近李霁,另一边,因为林止渊一声令下,整个魔都上下都被扒了一层。虽然没有发现少了谁,但陈双举荐陆艾在宴会上斟酒这件事,还是被捅到了那位喜怒无常的林城主跟前。于是,可怜又胆小的陈双只能哆哆嗦嗦跪在阶下,听候发落。
可是林止渊把玩着手里一枚生锈的铁片,迟迟没有发话。陈双吓得冷汗直流,差点当场尿裤子。在他即将昏过去的时候,林止渊终于开了金口:“你是为什么要帮陆艾?我记得你与他素昧平生。”
他忽而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应该也不是个烂好人才对,怎么这回大发善心了?”
“尊上饶命!尊上饶命!”陈双知他躲不过,只能如实相告,“当日,当日院中遭逢变故,是陆艾救了我一命。”
他吞吞吐吐地说着,立马以头抢地,磕到头破血流:“求尊上开恩!求尊上开恩!”
“行了,寄情还未起身,他不在这儿,我不杀你。”林止渊倏地握紧手中绣片,微微抬眼,眸中尽是肃杀之气,“不过呢,我需要你帮我监视他。”
陈双伏在地上,额前早已是一汪刺目血色,他不解尊上用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怎么要他去监视?但他根本不敢质疑,微声道:“是。”
“陆艾确实孱弱无能,没有半分本事。”林止渊忽又松了手,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但一只蝼蚁,明知犯错就会死,他还要以身涉险,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他又看了眼陈双,“你总不能告诉我,是你没有和他说清楚,究竟要给谁斟酒吧?”
“不是的不是的,小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行事,是他,是他耳背!”陈双吓破了胆,裤子湿了一大片,真得尿了。
“哈哈哈……”林止渊笑着,手一挥,“你去吧,我会定时派人去问你,但凡漏了一条,我都要你俩的命。”
“是,是。小的立刻去办,立刻去办!”陈双浑身发抖地站起身,深一脚浅一脚,连滚带爬出了正殿。
一时间,殿内寂然无声。
追随了林止渊多年的大总管祁苑站在一边,沉默不言。
他在等林止渊发话。然而对方看上去,只是专注地在玩手里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林止渊忽然唤了他一声:“小祁。”
“尊上。”
“看着那个院子,别让寄情再去胡闹。”
祁苑微微一愣,他以为林止渊会一并罚他,罚他的糊涂失职,又或是命他暗中处理掉那几人。但现在,竟是这般结果。
“怎么,没听见?”林止渊蹙眉,祁苑低着头:“属下,只有有些不明白。”
对方低笑:“我只是忽然想起来,玉山派似乎有种叫蔽神珠的东西,可瞒天过海,掩人耳目。”
他顿了顿,“至少,在我抓到一些端倪之前,不要打草惊蛇,懂吗?”
祁苑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早已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铁片,温声应道:“是,属下立刻着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