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笑道:“张大人,您也不用生气,您还不承认吗?您的部队和我的部队相隔云泥,你需要我一样一样地给您说吗?”
张之洞听了林远的话黯然无语,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部队和林远的部队有多么大的差距,林远知道张之洞已经默认了,于是接着说道:“既然您承认了您的部队和我的部队有差距,那我就再给您说说我和您的差距,您承不承认,在指挥水平上,我也远胜于你!”
张之洞一听这话便傲然说道:“林远,指挥水平上我们有什么差距?你仰仗的不过是西洋的奇技yin巧,就算胜利也不光彩。”
林远笑道:“你还不肯承认你不如我吗?你把三万部队放在岘山里,想要拖住我,初衷是好的,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吗?这个时候的岘山阴寒多雨,部队在潮湿阴寒之地作战,瘟疫本就多发,所以需要多多准备药品,你有过准备吗?”
“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需要正确处理天时,你连天时都没有掌控好,如何能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你连一个合格的指挥官都不算,哪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一番话说得张之洞面红耳赤,默然不语,林远接着说道:“张之洞大人,别看我们曾经有过些私仇,可是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敬重您是爱民如子的好官,你就不要再追随皇帝了,跟着我吧,我一定会委以重任的。”
张之洞一听这话顿时怒道:“好个林逆,你**为贼,遭万世唾骂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想把我也变成反叛,我岂能与你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林远听罢心想:“和他不能好说好商量,看我好好激他一番。”于是林远说道:“张之洞,你说我遭万世唾骂,我看遭万世唾骂的人应该是你!”
张之洞冷哼一声,说道:“林远,我乃是大清的忠臣,自古忠臣孝子人人敬,我死后亦当与岳武穆、于少保并称,你竟然说我会遭万世唾骂!”
林远冷笑道:“你根本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如何不遭万世唾骂?”
张之洞怒道:“林远,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张某人一生最重名节,那沽名钓誉四个字是从何而来?你给我说清楚!”
林远嘲笑道:“你标榜自己爱民如子,可却处处作践百姓,不是沽名钓誉又是什么?”
张之洞怒道:“林逆,我从未作践过百姓,火烧襄阳的并非是我的主意,烧死那些百姓,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林远冷笑道:“没有作践过百姓?那好,我问你,我在河南、直隶进行土地改革,百姓有了土地,欢呼雀跃,载歌载舞,而清廷治下,地主横行,豪绅做虐,百姓民不聊生!我要推翻清廷,正是要解救百姓,可是你却出兵阻拦,不是作践百姓又是什么?”
林远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张之洞也不示弱,傲然说道:“林远,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那些土地本来是地主辛苦耕耘所得,那些贫民佃户都是奸懒馋滑之辈,没有土地又能怪得了谁?”
林远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张之洞,亏你还是湖广总督,一代名臣,竟然说出此等荒唐可笑的话来,也罢,我也不同你争论,你敢不敢让你的部下来到我们的军营之中治病,我们的军营中有不少河南的战士,让你的部下亲自问问,我们的战士家中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然后看看他们是愿意追随我还是追随你,张之洞,你敢和我比试吗?”
张之洞笑道:“我的部下都是忠心于大清之人,如何能受你的蛊惑?我答应让我的部下到你那里治病,然后看他们愿意追随谁?”
林远笑道:“那好,你和廖崎霏营长商量这件事情的具体方案就行了,我还有别的事情。”林远说完就把通讯器关掉了,廖崎霏的通讯器上便显示出一片漆黑,廖崎霏把通讯器收了起来,对张之洞说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让你们的病人出去吧,去我们那里,我们给他们医治。”
张之洞答应下来,叫过张允来说道:“把病情最重的兵卒送到林远的部队去,再派人去各个分营地送信。”
廖崎霏说道:“我来给你们带路,领着你们去我们那里。你们在营地之中也要注重预防,我看你们把生病的人单独放在了一起,这一点非常好,你们一定要把他们的呕吐物和排泄物也处理好,一定要深埋。”
廖崎霏又交待了几句,这才带着人出山,得霍乱的人由于体液大量流失,会出现严重的脱水症状,这些病情最危重的人都已经出现脱水的症状了,所以都昏迷不醒,众人只能用担架抬着他们,所以行进速度非常慢。
等廖崎霏带着他们走出岘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这时梁海带着人过来,把病人带走救治,有的人因为病情太重,已经抢救不过来了。张允来了之后并没有走,而是留在了营地中,监督林远部队的医治。
病人一批批地送下山,三天之后,第一批病人痊愈,张允便对廖崎霏说道:“我要带我们的兵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