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琪放下茶杯,看着赵羽道:“死信君是个狂生,一直醉心于艺术,讨厌甚至憎恨体育类、尤其是格斗类的社团和活动。在他眼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只跟读书的、弹琴的、画画的那些人交往,对待艺术家都是毕恭毕敬,十分谦逊有礼,对待所有体育类社团的人,都是黑口黑面,动不动就辱骂,甚至殴打。”
“那他怎么没有被打死?”赵羽不解,主动找那些体能比自己出色的人麻烦,不是找死吗?
“因为青玉案。”姚小婧道:“青玉案也喜欢钻研艺术,十分尊重艺术家,他成为学生会长的第一天,就宣布了一条规则,所有的体育类社员,如果和艺术类社员发生冲突,一律处理体育类社员,艺术类的学生是免责的。”
“这么夸张?”
“嗯。”李美琪继续道:“所以,以幸陵君为首的艺术社团三君子,相互心照不宣地也颁布了一项规则,就是艺术类社员如果和体育类社员有冲突,将会视情况给予双倍处罚,以此来约束艺术类社员,制约他们凭借自己的特权,主动去挑衅体育类社员。”
“所以,这个学校里的艺术类社员,和体育类社员几乎没什么交集,大家谁也惹不起谁。艺术类的怕双倍处罚,体育类的则是不问因由,一律自行处罚。”
赵羽笑了:“这也挺好,让那些四肢发达的家伙对艺术家有所敬畏,挺好的。唉,不对啊,那个死信君,他一个画画的,在青玉案上台之前,不是就到处打人骂人么?那个时候,体育类的社团怎么不找他的麻烦啊?”
“因为打不过。”姚小姐道。
“打不过?”赵羽显得十分吃惊。
“是的。”翟飞认真地道:“三君子都很厉害的,其实都是练家子,武功都很高强。我见过一次死信君打人,根本不用第二招,十几个社团的成员,他几乎没几下子就都放倒了,而且每个人都只打一下,保证他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那一次我印象太深刻了。”
“就一下?”赵羽心里一沉。他第一次见到死信君,看到他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他是练家子。那一次,是在餐厅,但是挺翟飞这么一说,这个家伙,一定是个点穴的高手,否则不可能轻描淡写地几招就让十几个人躺在地上起不来。
“哦,当时是剑道馆的人,剑道馆是先贤学院第一大馆,社团人员超过一千人,场馆一度十分紧张,根本就不够用。有的社团团员就在户外练习。剑道馆的人都很嚣张,仗着自己的馆所最牛,人最多,经常欺负人,那个时候青玉案刚刚成为馆主,可以说是如日中天。”翟飞道:“那天几个教练在外面带新人,有一个不长眼的教练,不认识死信君,看到他穿的邋里邋遢,就取笑他,还打翻了他的颜料。”
赵羽点点头:“这是作死啊。”
“是啊,然后死信君一句话都没说,就把那个教练打倒了,还对着躺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的教练一通数落,说是什么‘练块儿的莽夫最无礼,竟敢打翻颜料这么神圣的东西’,还逼他把没打翻的颜料喝下去。他的弟子们看到了,就都上来帮忙,结果……,十几个,都被他打翻了。”
“呵呵,这个家伙,脾气蛮大的啊!”赵羽道。
“是啊,青玉案听说了,几乎是跑着过来的。”翟飞道:“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全校的人都围在那里等着看热闹,以为剑道部的馆主会帮自己的弟子报仇,结果……,他来到这里,就给死信君鞠躬道歉,还让自己所有的弟子给死信君道歉。”
“嗯……,自己的弟子犯错,确实该道歉。那死信君呢?”赵羽问。
“死信君那时候老酷了,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说:‘道歉,不用,他们无礼,我揍他们就行,不需要道歉’。”
“呃……,这也有点过分了。”赵羽道。
“还没完呢。”翟飞道:“之后死信君给自己的学徒打电话,来了好几十人,板着板凳、画板和颜料,围着十几个躺在地上的人,开始画画。死信君负责监督,谁躺的不老实,就上去再给一脚……。”
“那青玉案呢?”赵羽紧张地问。
“青玉案虽然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但是也没有干预,只是当即颁布了这个法案,从今以后,所有体育类社员,和艺术类社员发生冲突,一律按照体育类社员挑衅处理。”
“这个青玉案很好说话嘛。”赵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