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珣眉头拧起,赶紧给他拍背递纸巾,说道:“慢慢喝没人跟你抢。”

    真不让人省心。

    赵和景在一旁干着急,胡乱扯着纸,声音急得高了两个调:“澄水快擦擦,喉咙还好吗,要去医院看看不?”

    褚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谢澄水往自己身上挪。

    谢澄水缓了一会,喉咙终于舒服了,回绝道:“好了,不用。”

    褚珣看他一好,首先跟赵和景说话,眸色发暗,心里没来由地不是滋味。

    没良心的家伙。

    谢澄水这可就冤了,不是他喜欢和赵和景说话,而是这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褚珣。

    他没想过褚珣可能会喜欢自己……

    谢澄水垂眸,敛住眼底的慌乱,黑色的睫毛微微打颤,像蝶翼在无助地扑动。

    对他而言,褚珣像无孔不入的光,透过残败的天幕照到他阴沉昏暗的世界。

    但人又怎么能留得住一束光……

    他会像以往的那些朋友一样,只是匆匆路过吗?

    褚珣和赵和景在谢澄水发呆的时候,锋利的眼神你来我往不知道过了多少回合,换作武侠,只怕都能决好几回生死。

    过了一会,褚珣先收回目光,唾弃自己的幼稚,多大人了,还来小孩子那套。

    赵和景当本回交锋是自己赢了,朝褚珣得意一笑,眼角的黑痣都没了天真贵气,变为傻气。

    原来的世家倍受宠爱的少爷,这会笑成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褚珣见谢澄水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估计是刚才呛得难受,脸都咳得通红,娇气。

    他压低嗓音问道:“还喝不,冰箱还有。”

    赵和景嘲讽道:“才呛到,又给澄水喝这,安得什么心。”

    话的内容被褚珣忽略,进入脑子的只有“澄水”二字,脸黑得跟泼了一层墨似的。

    多年相处,谢澄水习惯了赵和景的大少爷脾气,偶尔还幼稚,做出一些无伤大雅地蠢事,如果不是秋白曲的存在,这段持续了十几年的友情不至于断了。

    他能容忍朋友傻,但接受不了他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产生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