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群骑兵举着火把,向这边靠拢的时候,凌辰已经明白了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跑步前进,逼近敌人,准备投掷”凌辰下了新命令,步兵对付骑兵,之所以吃亏,还是在短时间的较量中,没有办法掌握主动性,敌人败了伤了能逃掉,步兵一旦败了就是大半覆没的下场。
下达完命令后,凌辰所在的方阵开始动了起来。
之前敌人骑兵是在较远处借助马匹冲力抛射,来达到较远射程,这次他们为了投掷火把木柴,靠近了与凌辰方阵的距离。
虽然见识到了之前这只部队能够靠武器拨打箭矢的本事,但他们还是没有真正从心底重视起来,尤其是对方从开始就是被动挨打,手中只有一根木棍,没有展现出任何远程反击的手段。
很多人根本听不清凌辰的口令,也不明白他在命令着什么。
站在军前的雄髡,倒是模糊地听到了凌辰的口令,他也看到了那些士兵作出了投掷的姿态,但他却感到一阵好笑,对着周围的骑兵说道,“这些和尚,连自己的武器都要扔出来,就让他们投吧,待会我们杀起来更容易”
他也没有让靠前的骑兵退去,在他想来,这些投过来的木棍能有多少杀伤力,先不说命中性,就算砸身上,也是只伤不死,倒是对方没了武器抵挡,下次再抛射箭矢,就能杀伤不少了。
但当看似稀疏的数百根木棒凌空飞来时,在前一刻还有心嘲笑这些和尚的雄髡,下一秒就张大了嘴巴,一脸惊骇。
“砰”一根径直飞来的木棍,一边旋转着,一边以不可思议的精准,用其边缘砸中了一个骑兵光秃的脑壳,顿时见得脑浆迸裂,那骑兵一声不吭,直接从马上栽倒在地。
而那马竟然还没有反映过来,一动不动,似乎还不知道主人已经被生生打死。
这不是特例,一百多个近前准备投掷火把几乎同时遭受了类似的厄运。
“这怎么可能,他们这是什么战法?”雄髡大吃一惊,他从没有看过有这么多士兵,都有这么高的投掷技巧,南人是有一种投壶的游戏,也是用竹签或者小木棒,站得远了去投酒壶,谁投中了谁能喝到美酒,但那只是游戏,从没有见过南人军队有过这种投法的。如果是集体投矛的战法,他也知道一二,但能在二三十米外,单靠跑动和臂力,就能扔出木棍来砸死对手的,他从未听说过。
紧接着,那方阵中又急速跑出两百多人,将距离方阵不远的敌人战马,还有武器弓箭,甚至刚刚沾满了敌人脑浆的木棍,快速捡了回去。
雄髡一时震慑,没有来得及下令对这些人出击,等他反映过来,这些人已经拉走了七八十匹没受惊逃跑的马。
随后他又看着那只奇怪的方阵,再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阵形,获得了马匹和弓箭,立刻有人出列,翻身上马,用散骑向他们突击。
有了马和弓箭的智能复制体,在这种散兵攻击中,是绝对无法抵挡的。凌辰已经从之前凌七的记忆中知道这一点,那250人,在有马的时候,六千的精锐骑兵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直到被所谓的大巫师做法,冻死了马匹,他们才处于劣势。
很快雄髡这个千骑长,就看到对方五十来名散骑,犹如钝刀割肉一般,戏弄着他近千的骑兵。
这些人很懂得保养马力,一般不让马匹加速,在挑动他的骑兵追击后,往往是在十米正面迎击的范围内,轻易一箭命中他们的头颅要害,要么是眼睛,要么是咽喉,然后才慢慢退开。
雄髡很快下令大批骑兵来围捕这些散骑,但这些人很快就狡猾地退到他们自己的步兵方阵附近,一旦他的骑兵靠近对方二十米左右,又是一百多只木棍飞出,每个都精准地命中一个骑兵,除非是运气足够好的,才能偶然间躲过。而扔出后,又有人快速跑出,根本不顾忌危险,去抢回木棍和马匹武器。
来回几次,他的近千骑兵,就损失了三四百名,而对方的骑兵又多了一百多名,有些马是在奔驰中跑散了,有些则愣头愣脑地冲向了步兵方阵。
他很快就看到这些人的捕马技巧,简直比草原上最好的追马人还要强悍,那些受惊的马,很容易就被几个人擒下,然后被安抚下来,为他们所用,又增加了他们的骑兵数量。
“撤,赶紧撤退”雄髡看出了不妙,他狡诈的头脑,已经让他知道这群僧兵,不是简单的士兵,更像是一群精通搏杀技巧的技击高手,还精通阵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