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嫂子莫要夸大其词,我就不信,府中的下人也有胆子串联人害我!”初闻嫂子这般说,皓氏也是心中一惊,可回想往日府中下人从无不服,对自己也都亲切信任,她又觉得是嫂子在吓唬自己。

    典正司面色沉静,却眉头微锁,仔细看仍能看得出愠怒,“玢儿,这事儿,你就交给嫂嫂吧。嫂嫂说得对,有很多事,你并不清楚。”他知道自己妻子贤良大度,往日也多对妻子放心,却不想原来看似端庄能干的妻子也如此单纯,倒……有几分惹人怜爱。

    只是妻子单纯,这件事的处理,就不能交给妻子。

    若氏冷笑一声,“妹夫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我铁定把前前后后,所所有有都查的仔仔细细的!让一个人,”说着,她不着痕迹的瞥了婉姨娘一眼,道,“都逃不过。”

    婉姨娘自然是瞧见这眼神,心里一跳。她下意识靠近典正司。坏了,这嫂子这眼神,绝非善意。自己独霸典正司多年,估计早惹了皓家的眼,这次,怕是这嫂子要接着由头清理后院。

    自己看来,要安分做人了。

    是夜,若氏安顿在典府。

    在厢房里,若氏拿出皓氏提供的府内下人名册,一页页翻看。尤其是几个姨娘身边的,看的尤为仔细。她婆婆早对典正司不满,她会来,也是巧之又巧。若非此次下毒案发,她迟早也是得来一趟。婆婆早说,典府女人太多,乱七八糟,迟早会生乱。皓氏虽美貌聪慧,也勤劳能干,但对付这些心口不一口甜心苦的女人最是没办法。

    作为母亲,婆婆早心疼的不行,只没借口。

    这次……哼哼,她非要让那些狐狸锦鸡一只只扒了皮落了毛不可!

    但谁也不知道,最先翻出来的,竟不是毒害皓氏的事。这天夜里,舞姨娘院儿里闹了起来。

    一夜之间,典正司脑袋上便多了顶绿帽子。或者说,这绿帽子一直便存在,只是今天终于让典正司知道,自己头上绿了而已。

    典正司到舞姨娘院儿里时,脸都是黑的。他进了屋,看到若氏坐在上头,冷冷瞧着地上的舞姨娘和连续四年多给典府送野果的村汉。说起来,还真不是舞姨娘和村汉耐不住寂寞惹了事,相反,舞姨娘知道夫人娘家来了厉害人物,赶紧想着联系情夫通风报信,奈何她的下人居然将这事儿捅给了若氏!于是,若氏便带着一群家仆来捉奸了。

    舞姨娘当时正和村汉说话,见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当下就傻了!直接跌坐下去。

    舞姨娘瘫倒在地,她身旁村汉紧紧搂着她,低着头似乎十分紧张,看起来倒有几分苦命鸳鸯的意思。

    若氏喝着茶,生气,却也忍不住心里大笑。叫你典正司轻浮风流!真真是终日打雁反叫雁啄瞎了眼!居然让一个姨娘红杏出墙,这事儿说出去,足以笑掉亲戚好友们大牙!笑完却也震怒。她的妹夫!怎么能戴上绿帽子?还是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乡野村汉!这事儿若传出去,不仅仅是典正司丢脸,连累她小姑子典府一众儿女都面上无光难以说道!

    尤其她那外甥在宫内做皇子侍读,若这事传出去,外甥可不只是丢面子而已!

    但若氏端的很稳,她一言不发,只是喝茶。

    这不是她该管的事。

    等典正司来了,她才优雅的放下茶盏,道:“妹夫,你来啦。”

    典正司对若氏点头示意,然后愤怒的瞪向舞姨娘!咬牙切齿道:“我知我的确轻慢了你们,但没想到,你居然敢私通!”

    他声音冷厉,吓得舞姨娘发抖,往何达怀里缩了缩,何达恐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却仍旧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若氏偏偏头示意一旁站着的丫头,道,“我本是不该管这事的,奈何这丫头都报上来了,我查过,这女人和我妹妹的事无关,这是你们家的私事,自己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