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杜阮送黄子奇出门,两人腻腻歪歪的。杜阮想吻黄子奇,但想着刚刚吃了鱼,一口腥味,便作罢了。
“我送你上去吧。”杜阮对他道。
黄子奇刚想说不用了,杜阮拉了他的手就走,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黄子奇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要去找哪一家当做“亲戚家”。杜阮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借着夜色掩盖,杜阮拉着黄子奇的手,手指嵌入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通过那纤细的手,感受着身旁的人,杜阮觉得很幸福。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黄子奇的心理压力也到达了顶点,他忽然抽回了手,对杜阮说:“就到这吧。”
“……”杜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这么看着他跑掉了。黑漆漆的夜里,只看得到若隐若现的一个白影。黄子奇穿着白色的T恤。他一直穿着白色的T恤。天真单纯,纯洁可爱。
杜阮站在原地愣愣看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到什么了,这才转身回去。
过两天,天放晴了,并且有一直放晴的趋势。
杜阮家准备割水稻。
青黄相接的一片水稻,沉甸甸的稻穗随风摇摆,十分喜人。
早上风凉,太阳还不是很猛,水稻上沾着晶莹的露珠。
杜阮和黄子奇吃了早饭,率先来了地里。
“会割吗?”到了地头,杜阮问着黄子奇。
黄子奇戴着草帽,手上拿着镰刀,点了点头。他在这个家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神奇的是,明明黄子奇说会了,杜阮还是要教他。还是言传身教的那种。
杜阮弯下腰去,咔咔割了一把水稻,放在了一旁,告诉他:“就是这么割。小心点,别割到手。”
“哦,”黄子奇应着,也跟着弯下腰去割水稻。
杜小壮牵了牛来放,在边上看着他们割。耳中听得咔嚓咔嚓的割稻声,心里十分宁静。望向空中,偶有雀鸟飞过,吱吱喳喳地叫唤。
水稻被一茬一茬地放倒,驱赶着攀在水稻上的一众虫子。虫子纷纷向没放倒的水稻上逃窜。其中有一种禾虾,是可以吃的。
禾虾也就是稻蝗,跟蚂蚱差别很大,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亦是小巧玲珑,颜色有青翠的,也有微黄的,看着就很有食欲。抓回去,剪了翅膀,拿油炒炒,香喷喷。
杜阮割水稻的间隙抓了几只禾虾,放进了一个空矿泉水瓶里。禾虾被放进去之后,就在里面蹦来蹦去,怎么都蹦不出来。
杜小壮见了,叫着他哥:“拿来给我,我去抓!”
“那你抓吧。”杜阮把瓶子给他,“抓回去又是一顿大餐。”
杜小壮兴致勃勃,让牛在一旁自个吃草,他去抓禾虾。眼睛犀利地盯着水稻,看到一只禾虾,慢慢靠近去,趁禾虾不注意,猛的扑上去,就抓到了一个。禾虾这种生物,还是挺笨的,并不难抓。杜小壮在抓禾虾中获得了极大的成就感。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