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公看着他手上拿着的两只长颈鹿公仔，两只公仔脸对脸，差一厘就亲上了。土地公清咳了声，道：“好看，好看。”
“对吧，我也觉得很好看。”黄子奇看到两只公仔，心情又敞亮起来，言语充满自豪，“他送我的。”
土地公看着这娃娃玩意儿，没发表什么意见。
黄子奇看着两只公仔，高兴了一会儿，又暗淡了下来，抬起头来看向土地公，“爷爷。”
“嗯？”土地公看着他，问：“怎么了？”
“我想变成真正的人，”黄子奇神色有些黯然，他想时时刻刻和杜阮黏在一起，他不想回去了。“我能不能不要依附着那头牛活着？我想变成真正的人，我想和杜阮在一起。”
“嗯，”土地公笑眯眯地道：“想得真美。”
“……”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土地公问。
“我是什么？”黄子奇看着他，真诚发问。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黄子奇摇了摇头，问：“你知道吗？你知道你告诉我啊。”
黄子奇期待地看着土地公，希望土地公给他一个答案。
土地公笑，“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想。”
“哼，小气。”黄子奇郁闷地说了一句。
“还不回去？”土地公提醒着他，“很晚了。”
“哦，”黄子奇闷闷地应着，“那我回去了，爷爷再见。”说着转身，往外面去。
土地公看着他化了团光晕，向东北方向去了。
天上一轮明月，照着清朗的大地。
这世上，总有一些生灵，不知道为何而来，却知道向哪里去。
土地公看了一会儿天，默默转身进屋去了。
黄子奇回到农村，回到了那头黄牛身上。他坐在黄牛身上，手里拿着杜阮送他的两只公仔玩着。这两只公仔驱散了见不到杜阮的寂寞。
农村的夜更静，更幽深，更骇人。